一個姜煥然還不夠,為什麼顧思鶴又會與謝昭寧有關?或是他聽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趙瑾突然覺得心煩意亂起來,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可是他又渾然不知。或是有什麼關節未曾想通,使得一件極重要的事,可他卻渾然無感。可是明明眼下他一切順遂,平叛的任務也完成了,還有什麼要緊事是他需要知道的?
他吸了口氣,一股冰涼入了肺,透骨入髓,方才覺得舒緩了些許。他還要進宮向君上復命,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趙瑾決定不再想了,讓馬車恢復行進,加快速度朝著宮裡去。
大乾皇宮仍然巍峨。
籠罩在初雪中的皇宮金碧輝煌,匍匐於大地之上,又好似一頭最古老的獸。雖在沉睡,卻吞沒了王朝百年的滄桑。
趙瑾每次走於前往垂拱殿的蹕道上,望著綿延無盡的宮宇都有這樣的感覺,古老的皇宮仿若隱埋了很多東西,沉默肅穆背後儘是血腥與廝殺。所以每當人們走進這個輝煌森嚴之處,都不由得心生敬畏,仰望著須彌座上居高臨下的垂拱殿,那裡住著這個皇宮的主人,這個王朝的掌控者,天下間最尊貴之人。
縱然帝王脾性溫和,並不暴戾,可是他坐上這個位置,難道只因他是太子嗎?當年他兄長齊王之死,太上皇的退位,難道都只是意外嗎?那背後是累累的屍骨,高高地堆就了這個人至高無上的地位。自然,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所以這些事落在紙上,便都真的是意外。只要一想到此,就足以讓人遍體生寒。
可趙瑾在敬畏的同時,卻又隱約滋生出一種熱血沸騰之感,這令他都感到詫異。
所謂權柄,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極度誘人的東西。
趙瑾已經登上了須彌座,兩側禁軍森嚴,有許多大臣正守在殿外,皆著朱紫戴貂蟬冠,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員。一看到他歸來,就立刻拱了手,笑道:「趙大人歸來了!」「您平定成都叛亂,可謂是戰功赫赫了!」
一片恭維之聲。
眾人皆知他地位超然,所有的王世子都已經晉封了郡王,唯獨趙瑾沒有任何晉封,這代表的並非不重視,而是令人想也不敢想的重視。
趙瑾也拱手:「諸位大人客氣了!」其餘的話卻沒有多說,因為垂拱殿的大門已經打開,李繼已經出來宣他覲見了。
趙瑾進了殿內,腳步落於黑漆金磚的地板之上,卻看到已經有人跪在殿中了,這人正語氣堅決地道:「君上放心,臣明白君上之意,如今天下土地兼併甚重,士族官宦卻囤地自重,長此以往,後果定是不堪設想!臣定好生完善改革之策,解君上之憂。無論旁人如何反對攻訐,臣都定不退縮!」
趙瑾見此人生得方額闊面,眉目有神,立刻認出此人是曾經的工部侍郎,最近剛被君上調任中書舍人的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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