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變得赤紅,十分第激動:「為什麼顧家要你這麼個遊手好閒的廢物當世子,只因為你是嫡出嗎?你什麼武功都不會,兵書也從不讀,憑什麼這家裡一切都是你的,你得了世子之位,連世襲職位還要給你。我什麼地方不如你?我不僅比你天分高,我也比你努力,我們在演武場上比武,你何曾贏過我?」
顧思遠還沒有說完:「可是顧羨那個老頭眼裡只有你,顧含真這個賤婦從來只召你入宮陪侍。就連顧進帆——他表面看斥責於你,寬容於我,可他心裡真正看重的只有你,他讓我做什麼,你知道他讓我做什麼嗎?他讓我管家,他竟然讓我管家,哪個男子要管家!」
顧思遠越發的激動,顧思鶴反而閉上了眼睛。
他從不曾知道,原來顧思遠對他們有這麼對的怨懟,這麼多的不滿。這些情緒都被他壓抑,壓抑到如今快要瘋了。
哥哥曾是他覺得,家裡最懂他的人。父親和祖父在外征戰,姑姑入了後宮以保顧家長盛不衰,家中唯他與哥哥相依為命,哥哥雖只大他兩歲,但是哥哥保護他,照顧他。哥哥對他來說,幾乎是半個父親的存在——
他覺得似乎置身地獄烈焰的焚燒之中,只有當他摸到袖子中的那根,赤金嵌明珠的佛手簪子時,冰涼的簪身讓他得到了片刻的緩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出行邊塞之時,把謝昭寧的簪子放在身上。
他凝視著顧思遠,一步步逼近他道:「祖父和父親,早已在暗中給你安排官職。只是想等你定親之時再說,給你一個驚喜。而姑姑平日只召我入宮,是她不想顯得顧家太過恃寵生嬌,也是因我畢竟有虛銜在身,出入禁宮無人會生口舌。至於我——顧思遠,你知道,我何曾想要這個官銜,我數次向父親請求,將這個官銜讓給你。這些難道你都不曾看在眼裡?」
顧思遠聽了,仍然大笑:「那又如何,顧思鶴,給我個區區閒職打發我,當我是三歲孩童嗎?你推拒有用嗎,顧羨和顧進帆不還是千方百計想把這個官位塞給你,憑什麼不給我!我哪一點不如你,你這個廢物,能世襲爵位已是萬幸,為什麼還要連職位也拿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顧含真還曾跟你說過,要你儘早將我打發出去,怕我與你爭奪位置。你還說得仿佛顧含真是什麼好人,她在宮裡為著顧家,背地裡的陰謀算計不比我少吧!」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顧思遠背叛顧家,想置顧家、置他們所有人於死地,已是既定之事。想到性命垂危的父親,想到他差一步晚來,就差點救不回來的祖父。
顧思鶴已經不欲再聽下去了,他舉起了刀。
顧思遠看到卻冷笑,同樣拔出了自己的劍:「顧思鶴,你這樣的廢物,你也想殺我嗎!今天我就要讓你——」
在他出劍的同時,卻看到顧思鶴的身影瞬間動了,他幾乎沒看清顧思鶴的身形,只見殘影一閃,顧思鶴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他驚慌失措,怎麼可能,顧思鶴怎會有如此的速度!
顧思遠連忙抬劍去擋,可已經晚了,顧思鶴揮刀力度比他強上數倍,一把青刃長刀以勢不可擋的力道悍然而下——
滋——
一刀入骨!
顧思遠維持著瞪大眼的神情,驚訝地看著顧思鶴,看著這個他眼中的廢物。他怎麼會有如此精深的武功,他為何從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顧思鶴要隱瞞——他竟然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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