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顧家死對頭的李家,則反倒得了勢,一時變得十分煊赫。
昭寧想到此處,握緊了手中的杯盞,她自然不願再看到顧思鶴落得如此境地。
葛掌柜曉通汴京的各種事宜,但知道大娘子要問他些朝政上的事,怕自己不能應付,還帶了自己做過幕僚的表弟來。
昭寧在花廳見二人,葛掌柜的表弟姓徐名敬,曾是個舉子,屢試不第便去了某個郡王府上做幕僚,可惜他是個倒霉鬼,給誰做幕僚誰就倒台,一連換了五六家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他的名聲都傳出去了,自然無人敢再請他做幕僚。
葛掌柜悄悄同謝昭寧說:「表弟才學甚高,對事情的見解也獨到,可惜人家都嫌了他,無人敢再請他。」怕謝昭寧也嫌棄他,葛掌柜解釋道,「他現在在藥行里做帳房先生,並不做幕僚,咱們藥行還是蒸蒸日上的。大娘子若願意用一用他,是他的福氣,他也仍做帳房先生,絕不是做謝家的幕僚!」
謝昭寧聽得笑了笑,葛掌柜是生怕她嫌棄了,但她才不在意這個,只要人好用便是了,若說晦氣,前世的她更是走到哪裡都被罵成災星,不也都過來了。於是讓葛掌柜請他進來。
片刻後只見一個面容老實,穿著件嶄新的長袍的中年男子進來了,他進來便恭敬地對謝昭寧行了禮,模樣侷促,看人不敢直視,一副被生活磋磨久了的畏縮模樣。昭寧能看得出,他身上這件長袍恐還是葛掌柜給他新制的,並不十分合身。
昭寧還有要事需問,也不與他們寒暄。而是讓二人坐下,直接問徐先生:「葛掌柜說徐先生是曾做過幕僚的,那先生應對朝局有所了解吧?」
徐敬頷首:「略知大概,大娘子且問就是,我必定知無不答。」
昭寧便直接問道:「近日定國公爺的侄兒打傷言官一事,在朝野中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君上出征未歸,太上皇並未從嚴處置,眾人皆對顧家非議,先生如何看此事?」
徐敬一愣,初葛掌柜告訴他,謝家大娘子想請教他一些朝政上的事,他還以為是想問問汴京城中哪個公子哥的事,誰曾想謝昭寧一問便是問如今最為煊赫的顧家,而且還是問的如今朝中鬧得最大的一件事。大娘子問這個做什麼?
但他也不敢怠慢,思索了一下道:「顧家如今朝中最為煊赫的大家族,權勢熏天,非尋常家族能比。顧家以前也甚是小心,但如今大概是恩寵太多,似乎並不再這麼謹慎了。不過他們實在是勢大,定國公爺是樞密使,又出了個貴妃,如此根深蒂固,黨羽眾多,這樣的事情是奈何不了顧家的。」
謝昭寧微微頷首,徐敬這些話都答得很好。葛掌柜果然沒推薦錯人,若不是因他實在是太背了,總是做垮東家,恐也不會到她這裡來做帳房。
自然,他也局限於目前的局勢,並不知很快就會出這樣驚天動地,顧家淪亡的大事。若非她已未卜先知,恐怕是誰都料不到的。
昭寧抿了口茶,才道:「我最後問先生一個問題,先生覺得,顧家之人可至於真的做出把持瓦市私交,謀害言官性命的事情?」這便是顧盛雲被壓下去的罪名。
徐先生想了想道,「憑小的對顧家之人的了解,顧家之人中老國公爺征戰多年,為人正派,戰功赫赫,絕不至於為了蠅頭小利,做出這等事情來。不過顧家樹大了,難免多了枝椏,許多借顧家之勢的旁家做的事情,恐怕顧家也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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