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此人上次利用自己之事,謝昭寧只是淡淡一笑道:「顧世子爺可有事?」
顧思鶴便收回腳,朝她直直走過來。
她看著他越走越近,竟不覺退了一步,她並不想讓旁人走過來時,看到她與顧思鶴單獨在此處,如何能說清呢?可隨後他眼睛微眯,說了句『站住』。
謝昭寧其實並不想聽他的,只是不知為何腳又站定了,只見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住,垂下眼端倪她,隨即淡淡地問了句:「當日那枚玉佩,你可曾拿過,為何我事後並不曾在你屋中翻到?」
謝昭寧眉頭輕皺,她知道後來房間有過翻動的痕跡,她還以為就是顧思鶴所為,那枚玉佩不見了,她也自然以為是顧思鶴拿走了。他竟然沒有拿過?那究竟是何人拿走的?
她搖頭說自己沒拿過,顧思鶴聽了,眉頭也微微皺起來。
她正欲離開,卻只聽顧思鶴又問她道:「上次之事,你可是生氣了?」
謝昭寧卻被他這一句話激得差點笑起來,顧思鶴竟然問她是不是生氣了?他說呢,面對危險,差點死了的又不是他!他這人當真是高高在上慣了,從來都是眾星捧月,全然不顧旁人的心情與感受!
她深吸了口氣,笑道:「顧世子爺此言差矣,我怎會生氣呢,我與世子爺並無什麼交情,顧世子爺的所作所為,自然也都是合乎情理的。」
顧思鶴頓了頓道:「我雖利用於你,卻一直跟在你身後,並不曾真的令你陷入危險之中。何況,我亦是事出有因——」
謝昭寧想起了外祖父說,當年他母親路過順昌府慘死於匪手之事,他若是真的為了他母親之事,的確是事出有因,但是她和表姐們因此身陷險境也是事實,她覺得這沒什麼好解釋的,屈身道:「世子爺說的極是,只是我還有些旁的事,恕不能奉陪了。」
謝昭寧又轉身想走,只聽背後之人又道:「站住。」
他為何老同自己說這兩個字!
謝昭寧也只能咬咬牙,轉過身。
只見顧思鶴伸出手來,他攤開的掌心,竟放著一枚簪子,自然不是她此前的佛手簪子,而是一枚通體由無暇的羊脂玉雕鑿而成,玉色瑩白,日光下見得頗有些瑩潤透光,這是最極品的羊脂玉。這樣的一枚簪子,恐怕也是千貫之數,與他腰間懸的那枚玉的價值不相上下。
顧思鶴將玉簪子往前一送,道:「送給你,就當做是道歉了。」
謝昭寧深吸一口氣,對此人的不察人情有了深刻體會。他先拿了自己的簪子威脅她不可講出他之事,無人看到自然是無礙的,可如今兩人私下獨處,他卻要送自己一枚簪子,她要是收了,旁人若看到了如何說得清,豈不是要給他們按上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
她的語氣越發冷淡道:「世子爺好意我心領了,如此貴重著實是不用的!」
這次她毫不猶豫地轉身便走。
顧思鶴站在原地,他瞧著她越走越遠,眨了眨眼睛,眼神微亮,緩緩地將玉簪子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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