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馬車、巷子口的幾株榆林樹的影子拉得斜長。謝昭寧先提著裙擺下了馬車,連箱籠都來不及吩咐幾個女使搬回去放好,就徑直朝著祖母所在的均安堂飛快地走去, 樊星樊月跟在她身後,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謝昭寧只要想到笑語晏晏說要看她出嫁的祖母,想到以她為傲說她會做壞事極好的祖母,想到無論發生什麼都堅信她護著她的祖母竟然再次發了病,便忍不住心中的焦急。
她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冤屈, 祖母的病已經好起來了不是嗎, 為何祖母的病又復發了呢?
均安堂一向是人少清淨的, 院子裡種的幾株槐樹樹影婆娑。金色的夕陽投在院中, 謝昭寧剛走到均安堂的門口, 只看到女使們端著銅盆匆匆地往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 而父親和母親的貼身侍從都立在門外。
謝昭寧跨進屋子,就看到父親和母親都正守在祖母的床前, 父親穿著從省服,像是剛下了衙門, 手裡還端著碗湯藥。母親則熬得雙眼通紅, 面容有些疲憊,正拿著帕子給祖母擦拭臉, 且一邊說祖母:「……您何故要晚上看書, 您這病最忌諱的便是勞心。我看該將那些書都給您收了才是!」
姜氏雖然絮叨,但對周氏卻是實打實的關心。
周氏這些年對她極好,從她嫁過來開始, 從不曾給她立過規矩, 也不會尋兒媳婦的不痛快。當初謝煊剛納了蔣姨娘,專寵之時, 周氏還勸兒子不可寵妾滅妻……林林總總,讓姜氏對周氏很是感激,周氏病了,她也心中著急,願意在旁徹夜侍疾。
即便心裡再焦急,禮數也是不少的,謝昭寧給謝煊和姜氏行禮,姜氏把她拉過去,幾天沒見著女孩兒了,仔細看她是否清減了,又問她路上可舟車勞頓。
而紫檀木羅漢床上躺著的祖母臉色蒼白,隱約發青,似乎又清減了些。方才不想聽兒媳的絮叨,故轉過頭去,但是聽到謝昭寧的聲音,又側過頭來,看著謝昭寧露出笑容:「……蠻蠻回來了,外祖家好不好玩?你外祖家馬多得很……有沒有再騎馬?」
聽到祖母問她如此日常的話,謝昭寧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她幾步上前,握住了祖母的手,道:「您還關心我騎不騎馬的,您既發了病,為何不早些派人來告訴我們?」
謝煊將藥碗放下,也有些疲憊地道:「你們走的當夜,你祖母就發了病,料想你們剛走,便沒叫你們回來。不過是昨夜你祖母突然病得重了,我才差人去叫你們回來。」
周氏看了謝煊一眼,嘆氣,她道:「蠻蠻不必掛心……你父親太緊張不過了,我發病亦是常有的事。」
此時謝承義和謝宛寧也先後到了,上前給幾位長輩行禮。謝承義立刻坐到祖母床邊去關懷祖母,謝宛寧則立在一旁,也狀若關懷地要給周氏捶腿。
謝昭寧看了眼謝宛寧,她是同自己一起去的外祖家,料來應該不是她下的手,但若是她留在謝家的人所為,卻也不是無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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