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老師的話解救了她的尷尬處境。

「好了同學們，咱們這節課就先上到這裡，昨天跟你們打過招呼的哦，接下來就開始做20分鐘的隨堂測驗，課代表來分發一下試卷。」李老師說著朝越月的方向招了招手。

越月的同桌立馬會意地點了點頭上前接過了試卷。

趁著發試卷的空檔，幾位乘客們都在用眼神相互交流著，仿佛在說：「測試？我不會啊？這怎麼搞？你行嗎？」

試卷拿到手的那一瞬間，越月就聞到了藏匿於靈魂深處且無法抹去的紙墨的味道，「臭」得讓人有些安心。

說是隨堂測驗，其實只有四道大題，都是證明題，越月粗略地看了一眼，起碼第一小問應該都是能解答出來的。

盡力把能拿到分的點都拿到吧，這樣想著，越月已經開始投入了解題之中，為了確保能夠拿到最多的分，她選擇先把四道大題的小一問都解答出來。

試卷分發完畢後，整間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李老師的高跟鞋聲音從地面傳來，一步一頓，頗有節奏感，她環繞著教室走著，幾乎在每個同學桌邊都駐足了一會兒，觀看著他們的解題過程。

答這種大題首先要寫「解」，這種問題我究竟要強調多少遍？ ！ ！ ！

尖銳的嗓音驚到了沉浸在題海中的越月，她抬頭看去，只見原本和藹的李老師頭頂像是被一層有形的陰翳遮蓋。她的語氣帶著克制怒意的冷靜，越月感覺到了岩漿在沸騰。

「我，額，我......」

惹怒李老師的越月認識，是上車的新乘客，不記得具體名字，倒是對他的蘑菇頭印象深刻。

蘑菇頭人本來就陰鬱畏縮，又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被嚇得結結巴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李老師的怒意噴薄而出，她的腦袋迅速脹大，活像一隻充了氣的河豚。她緩慢地張開了一張大嘴，腐臭的味道瞬間瀰漫了整間教室，幾個新乘客已經在小動作地乾嘔著。

「噗嗤——」

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蘑菇頭的半個身體已經被李老師吞入腹中，徒留下半身僵硬地坐在凳子上，鮮血從斷口處汩汩地流出，在凳子下形成一灘血水窪。

「咔吧咔吧」仿佛在咬碎骨頭的咀嚼聲混雜著磨牙聲令人感到不適，別說新乘客，越月自己都在盡力克制想從座位彈跳出去的動作。

教室里的其他同學仿佛對這一切司空見慣一般，這麼大的動靜都不能使他們停下答題的動作。

「怪物！怪物啊！！！」

距離門口最近的一位乘客連人帶凳子摔倒在地，他的喊叫吸引了李老師的注意，李老師頂著脹大的頭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