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罵傅言洲幾句,他想問問時秒,明天是什麼日子。
時秒連領證日期都記不得,閔廷生日八成更記不住。
不過傅言洲不給他話筒,他總不能扯著嗓子在宴會廳喊。
待他們這桌笑鬧過,聲音終於小了一些,旁邊桌上,葉西存對坐他旁邊的妹妹說了一句:「禮成了,你想走現在可以走。」
葉桑與抄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就要喝,想到自己對酒精過敏,上次喝了點,難受得去掛水,她又憤憤把杯子摜回桌上,濃稠的酒液濺出來,落到白色桌布上瞬間暈染開。
這一桌都是她們家裡人,無需顧忌。
今天她顏面盡失,給自己哥哥婚禮跑腿那是應該的,是自家人。
時秒算哪門子家人?
她身邊的熟人,誰不知她和時秒不對付?
先前她不止一遍說過,不可能上趕著參加時秒的婚禮。
剛才他們在宴會廳看見她忙前忙後,先是驚訝,轉而明白過來什麼,雖然嘴上都說著來給你姐幫忙啊,心裡指不定怎樣幸災樂禍。
閔廷絲毫不顧她的感受就罷了,葉西存還做幫凶!
葉桑與起身,拿起椅子上的手包就要走。
「葉桑與,你給我坐下!」
葉懷之壓低嗓音,厲聲呵斥道。
葉桑與委屈了一上午,也憋屈了一上午,父親這麼一吼,她眼眶直接泛紅。
前後桌都有人,她不好發作:「是閔廷說禮成之後,我去留自便!我憑什麼不能走!」
葉懷之:「你爺爺奶奶還在主桌上坐著,他們一把年紀了,難得聚一起那麼高興,你如果還顧及他們一點點面子,散席再走。」
葉桑與反駁:「我怎麼就沒顧及你們面子,我要不顧及我還來給人看笑話?」
葉懷之掃一眼身旁的妻子,瞪自己的女兒:「別嘴上肆無忌憚!一家人幫個忙,怎麼就是讓人看笑話。坐下!」
葉桑與拿手指輕拭一下眼角,一個個都拿她撒氣。
她分得清楚父親是真動怒還是假呵斥,假呵斥的時候她完全可以當耳旁風,就像得知她被時秒拉黑,呵斥她過家家,那就可以當耳旁風,無需理會。而眼下,父親是真的動怒了,桌上還有邵思文,還有大伯一家,父親也不再給她面子。
沒辦法,她只能把包又丟回椅子上,不情不願坐下來。
邵思文端起果汁喝,不摻和。
再有不到一個月離婚,這些事與她無關。
剛結婚的頭兩個月,她認真維繫著所有關係,也曾考慮過要不要和葉西存將就過下去,哪怕葉西存心裡有喜歡的人,在她這裡都不打緊,就像時秒與閔廷,沒有感情照樣把日子過好。
她想,她有把婚姻和日子經營好的能力。
想將就下去是因為葉西存這個人,是比較優秀的另一半。
但後來,她打消了繼續過下去的念頭。
與葉西存只走到這兒就散了,有時也會覺得挺可惜。
邵思文拿果汁杯碰一下對方的杯子,因為他們已經『分居』,若不是今天參加婚禮,很難再遇到,她說:「新年快樂。」
葉西存笑笑,說:「除夕還早。」
回碰她的杯子,把杯中的紅酒喝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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