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瀾原打算當天晚上飛回去,看陶慧茹這狀態,也不放心走,帶她和亞平在外面吃了頓飯,在她家附近的賓館開了間房,把她送到家門口。
「惠姨,我就不進去了。你就好好睡個覺,錢的事是小事,身體可不能倒。我會幫你處理好,相信我。」
「你也累了,休息去吧。」陶惠茹眼神渙散,像是被抽了魂,說完關上了門。
這樓梯間的燈特別昏暗,夏挽瀾扶著牆一步一步慢慢下樓,疲憊的人,腳踩樓梯的聲音又鈍又無力。
「小挽,」陶惠茹又打開了門,追了出來。
「怎麼了?惠姨。」夏挽瀾已下到了四樓,又往回快速爬了幾級樓梯。
陶惠茹遲疑了一會,緩緩地說:「小挽,明天陪我一起去看看小臻吧,好不好?」
夏挽瀾往樓上昂起的頭猛然一晃,襯住樓梯牆面的一隻手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層破舊的牆漆面,她低頭看了看腳下,往上再爬了兩個台階,抬起頭沖她笑笑:「好。」
回到賓館,夏挽瀾洗漱上床,輾轉無法心寧,這是一個徹底沉入過往的痛苦之夜。
這臨時訂的賓館,房間正對著大馬路,路邊是大排檔,近凌晨,一群人還在那裡宵夜,男男女女的嬉笑聲夾著謾罵聲,還有啤酒瓶的碰撞聲,隔窗都刺耳。
林臻的墓地,她還是十二年前去的。
她逃避了很多年,一直不敢去。她寧願想像他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也不願看見他在那沉鬱的墓園。
她拿起手機想在網上訂一束鮮花,篩選了發貨地,輸了這家賓館的收件地址,直接搜索她想要的花種。
可能太晚了,找了很多家,都沒有客服回應是否明天清早能送到。她就拿著手機,眼巴巴地等待客服回復,好不容易有一家回復了,人家說太早了,送不了,她說加錢,磨了好一陣,對方終於肯清早給她跑送。這個時候已是凌晨兩點。
以前林臻從廈門來廣州看她,每次必買鮮花。最後一次見面是那年五一節,他拿著一大捧粉色鬱金香穿過來找宿舍接她。
她遠遠見他走來,陽光溫潤,一身晴朗……後來多少恍惚的時候,這一幕總是浮現她眼前。
多少個深夜,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他的纏綿……一直都在她的恍惚間。
第二天清早下了一陣暴雨,上午九點多,陽光曬著濕漉,陶惠茹帶她一步步走近。
她戴著墨鏡,捧著大捧鮮紅的玫瑰花,低著頭只看自己腳下。直至站到他的墓碑前,她才敢抬眼面對他所在的這個世界。
陶惠茹把墓周邊雨打落的樹葉撿了撿,清明節她來時帶過來的一捧白菊早已發乾殘落,她騰開清理了一下,把拿來幾個蘋果一個個擺上。
夏挽瀾取掉墨鏡,緩緩走到他前面,彎身把玫瑰花放下,挨著相片上的笑臉擺。她對他溫柔地笑了,任淚水流淌。
陶惠茹定定地站在那,許久,轉過頭看了一眼她:「小挽吶,這一次,和小臻真正告個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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