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元聽沄的目光,他坦蕩地把衣領扯了個更大口子,「我在戰爭中被火石炮毀掉了半邊身體,多虧這堆廢鐵破爛,才讓我活到現在。」
謝里爾是個極端的反教會分子,大概和他這副人造身體有關。
教會宣揚人類是神的寵兒,人類的靈魂和軀殼來自神明的恩賜,新派成員對此嗤之以鼻。
教會和新派的鬥爭,不只是為了權利,更多的是新舊思想的碰撞。
教會以神為中心,新派則強調『人』的能動性。
在現實正史里新派開啟的屠殺中,新派成員想要的不僅是在軀殼在摧毀敵人,更多是在精神上。
他們以實際行動告知全西辛都的市民,神明的寵兒在刀槍下不堪一擊。神沒有伸出援手,救助自己最忠誠的信徒。
很不幸,謝里爾針對大部分玩家開展的獵殺也是基於此想法。
元聽沄默不作聲地往旁邊移動,拉遠和他的距離。
謝里爾恍若未覺,目光掃過她手中的畫,「夫人和侯爵都是高雅之人,喜歡這些古玩意兒。」
「附庸風雅,買來放牆角吃灰而已。」她抱著仕女圖下樓,謝里爾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
「如果夫人不喜歡它,不如讓三千萬花得更有價值些,多的是人想要呢。」
他說。
話里話外,指的人應該不是拍賣場那群買家。
元聽沄頓住腳步,偏頭看他,「上將的意思是?」
「夫人近日去過教堂嗎?」他另起話題,「侯爵大病初癒,不去教堂禱告求福?」
「去過一次,」元聽沄斟酌措辭,「教堂正燒著什麼東西,牧師不在禮堂。」
「哦,習慣就好。」謝里爾捏了捏手指,鋼鐵打造的骨節向下彎曲,「新派的火越大,教會的火就越大。」
「只是新派的火種即將點燃西辛都,教會的烈焰遲早湮滅於刑架之上。」
元聽沄順著他的意說下去,「你是說教會把新派成員綁上了刑架燒死?這和東方仕女圖什麼關係?」
「因為在折磨人的刑罰上,東西方難辨高低。東方人和教會一樣,酷愛火刑。」
謝里爾壓低聲音,和她說悄悄話。「在前日,教會用水折磨死了一個新派成員。」
「從旁人嘴裡聽見他們稀奇古怪的刑罰時,我差點以為他們瘋了。原來八片紙和幾滴水就能摧毀一個堅強的意志。」
「他們在我最忠誠的戰友臉上蓋上桑皮紙,然後往紙上灑水。戰友死時,紙上清晰地保留著五官形狀。」
「這種刑罰,夫人應該比我更熟悉吧?」
元聽沄知道。他說的是貼加官,也是東方的刑罰。
就像謝里爾說的那樣,教會折磨人的刑罰很多,但是偏偏選了西方人鮮少聽聞的貼加官。
見她知道,謝里爾單手繞過元聽沄的腰,搭在她旁邊的欄杆上。
他將距離把控地剛剛好,避開了和她的身體直接接觸,又把她罩在懷裡,外人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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