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懸往旁邊移動，他低著頭，細碎的短髮遮住了眼睛。「你殺不死我。」

元聽沄沒有提出質疑，「那我也帶不走你。」

「副本結束後，玩家和她的所有物會被自動傳送到副本外。除了這個通道，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帶走你。」

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元聽沄窮得要死，根本買不起高階道具。

他蒼白的指尖捻著衣服邊角，沒有說話。

樓梯間陷入了沉默。

多日殫精竭慮的元聽沄靠著欄杆坐了約兩個小時，外頭的陽光顏色變得金黃，已經是下午了。

手機上收到了程茵發來的多條消息，無非是詢問她是否還安全。

元聽沄起身，長舒一口氣。

好在應懸沒有怪罪她無法實現承諾一事，他幫助她阻攔江家姐弟，似乎就是順手而為，做完後也不求回報。

「他們都是死後才進入遊戲的，為什麼我能被你拉進來？」

「遊戲內部人員可以邀請其他人。」他垂眸看著地面的血液。根據怪物在副本內遊蕩得來的消息，江菏死於非命，但她弟弟是被她拉進遊戲的，姐弟關係很好。

元聽沄繞開樓梯內的屍體，又詢問他:「你本來叫什麼名字？」

「……」

怪物能夠創造出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軀殼，但並不真正擁有人類的大部分情感，像模擬人類的AI，沒有靈魂。

他的眼神很空，什麼都裝不進去，幾次欲言又止。

元聽沄覺得一般怪物都是沒有名字的，譬如怪梯就叫怪梯，第六感的名字也很潦草。

怪物沒有回答，元聽沄略帶失望，她還以為能把怪物和前男友完全剝離開。

在回宿舍前，元聽沄先去了畫室。

畫室是收錄整個副本玩家信息的地方。副本識別不到玩家信息，會自動判定玩家死亡。

她看見江菏的畫被毀，才稍稍放下一顆心。

接下來的五天內，元聽沄過得提心弔膽，通關時間到了的時候是晚上。

整天都是陰雨濛濛，睡前肚子餓了的她正在宿舍泡麵吃。

聽見AI女聲響起時，元聽沄手一抖，滾燙的開水衝到了手指上。

手指泛紅，她走到洗手台放涼水，沖洗被燙過的地方。

「第二輪遊戲……」

「本副本最終存活玩家為13人……」

「……現在進入結算階段……」

「……檢測到……無法結算……」電流聲很大，掩蓋了AI女聲。「該副本無法維持正常運行……」

「副本將在五分鐘內崩塌。請玩家做好離開副本的準備……」

元聽沄走到陽台邊，宿舍下亮了一排路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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