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還是不了解我啊。」
別枝輕飄飄地截住了他的話音,「如果你真了解我,就該知道,比起耳聽為虛,我從來更信眼見為實。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總喜歡說言不由衷的話,來掩飾自己真實的內心——祁亦揚,我自己都如此。」
她頓了下,有些嘲弄也自嘲地偏開臉:「一句報復,你覺得我就承受不了了?你該去庚野身邊錄音,那樣你就能聽到,比這過分千倍萬倍的話,我都親口對他說過。」
祁亦揚僵住,像是難以置信地看她。
別枝卻笑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沒見過我的自私、狹隘、逃避、懦弱,卻妄說喜歡我。」
「那庚野呢?他就了解你?他就都見過?!」
祁亦揚幾乎有些歇斯底里了。
別枝卻怔在對方的質問里。
對。
她怎麼忘了。
他早就都見過了……他是最了解也最知悉她的人,因為只有他被她的自私、狹隘、逃避和懦弱最深徹地傷害過。
可即便是那樣,庚野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她面前了。
……像條認了家門的傻狗,被套上袋子扔出去一萬次、一萬米,還是只知道在袋子鬆開的瞬間,轉頭,認準某個方向,不要命地朝她跑來。
「——」
別枝呼吸不平地起伏了下,她別過臉,飛快地眨了兩下眼,將那點酸澀壓了回去。
等那點情緒平復,別枝轉回來,聲音微澀啞:「是,他了解我。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我了。」
祁亦揚死死扣住了桌子,不甘心地瞪著她:「那是你給他的機會,如果是我,我也一樣能——」
「你和他從不一樣。」
別枝冷聲打斷。
「需要我提醒麼,你就是個色厲內荏,只會用瘋狂當外殼,靠對外發瘋抵禦對內空虛的膽小鬼。」
「你——」
「否則七年前的當初,這七年間、甚至是現在,等不到庚野出現,你也早就來追我了。」別枝毫不留情地戳破,「你為什麼沒有呢?」
祁亦揚像是被什麼掐住了脖子,他兇狠地瞪著她,眼神卻是僵硬的。
他想閃躲。
別枝察覺,一把拎住了男人的衣領,將他猛地拉向了桌子中間:「祁亦揚,你懦弱到連這一點都不肯承認嗎?即便沒有庚野,你也根本沒有勇氣追我。他只是像一面鏡子,讓你看見你有多懦弱地瑟縮在角落!」
「我不是!」祁亦揚猛地甩開她的手,「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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