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老闆被那點冷意一灌,強行扭詞:「——給你免開瓶費!」
「……」
目送祖宗背影消失在門外。
酒樓老闆垮回肩。
「老闆,你朋友嗎?」前台小妹笑嘻嘻地托腮,「這也太帥了,介紹給我唄。」
「美死你,知道他什麼來頭嗎,你就敢惦記?」老闆靠在櫃檯前,叩了叩,「就這位,把追他的湊成桌,夠在咱酒樓里包場辦一個月的流水席了。我還沒見他搭理過哪……」
老闆一頓,反應過來什麼,扭頭看向門外。
這會兒門口自然早沒影了。
「頭回見這少爺哄小姑娘玩,還『送水』,」酒樓老闆嘀咕,「整哪出呢。」
-
庚野沒開車過來。
主要原因是他那輛庫里南見不得人,次要原因是,按林哲這個狗頭軍師的參謀,他目前在別枝這兒立的人設比較適合沒房沒車。
帶著錢浩生這麼個站都站不直的醉鬼,計程車自然是不好攔的,不然別枝之前也不用求助毛黛寧。
連停了兩輛,都是不拉醉鬼,別枝索性先到一旁去給毛黛寧回電話,讓她不用麻煩來跑一趟了。
剛打完電話,別枝回頭,就發現庚野那邊攔到車了。
開車的是個中年女司機。
從她看後視鏡的頻率,別枝覺著他們能坐上這輛車,主要是靠庚野那張夜場通殺的臉。
即便是這樣昏暗的夜裡,燈火在盛夏的濃密枝椏間明滅,只有窗外被樹影攔下的光柵在后座一格格掠過,也半分不減他眉眼輪廓那種出眾清絕。
夜色繾綣,昏昧將疏冷消融。
那人似乎有些困,在對他而言狹窄逼仄的後排,倦懶隨意地側歪著身。光柵明滅下,他半截頸線冷白凌厲,勾勒出翳影的喉結偶爾滾動,也多了幾分駘蕩蠱人的性感。
別枝記得,庚野從前也這樣。
好像不管在什麼地方,教室,操場,或是她家樓下昏暗又狹窄的樓梯道,隨便有個牆角,他都能睡著。
別枝也很喜歡悄悄走近,蹲在一旁看他睡覺。
總是凌厲的攻擊性會被淡化掉,被他自己厭煩的長睫毛會像小小的羽扇一樣,順著他凌長勾翹的眼型搭下來。盛在他睫毛彎里的,有時是陽光,有時是燈火,總歸都會在他修挺的鼻樑上拓下微微顫動的翳影。
就仿佛是兩隻悄然展翼的蝶,生動,鮮活,明亮。
每當這種時候,別枝就會覺得心情很安靜地好。
好像就算下一秒,埋在她遺傳基因里的那個定時炸彈就徹底爆掉,她最畏懼的疼痛作黑潮湧下,席捲衝垮她的生活,也沒什麼大不了。
一切都會過去,而他會陪著她,不管終點是生命還是死亡。
她那時是想他一直陪著她的。
只是最後,最後啊……
最後她終究沒辦法和母親一樣狠心,把世上最在意的人也拽進那個求生不能的深淵裡,體味最無力的掙扎和絕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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