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儲物袋裡少的東西和五星鼎的消失不好解釋。不過這點也只是影響她計劃的完美程度,不影響完成度。修真界如此大,她換了張臉找個山溝溝一躲,他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她。
在謝白鷺猶豫之間,凌凇已經睜開了眼,是墨色的瞳孔。
他看到謝白鷺時,在秘境裡看到的那張陌生面孔跟她此刻的模樣重合,一個稱呼從他口中不受控地溢出:「……姐姐。」
謝白鷺:「……?」不是吧,出了秘境他竟然還會叫她姐姐?那個秘境影響那麼大的嗎?他還沒走出來?
面對凌凇時幾乎不會有的愧疚冒了出來,但愧疚歸愧疚,重新選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而且,這點愧疚真的很單薄,一瞬便沒了,她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凌凇看謝白鷺的眼神跟在秘境中時很像,全身骨頭斷裂的痛楚於他來說也很遙遠,他剛笑了一聲,嘴角便溢出一道血線,語調裡帶著調侃的意味:「這麼恨我呀,把我丟給那四個分神?」
看到謝白鷺出秘境後在離他這樣遠的位置,再聯想到他離開秘境前聽到的聲音,凌凇怎麼會不知道謝白鷺的請求會是什麼呢?
作為凌凇的二十九年記憶和作為曲玉的二十八年記憶糾纏在一起,其中還有不斷重複的一些雜亂痛苦的畫面,這一刻,他好像是凌凇,也好像是那個秘境中溫和許多,無數次被背叛也絕不願殺她的曲玉。
謝白鷺不怕他知道他的處境是她害的,見他光說話不動,連嘴角的鮮血也不擦,她想他這會兒可能是動不了。
她膽子又大了一些,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換身體過上好日子,今日只怕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想到從前他追殺她時她過的那些倒霉日子,她便惡向膽邊生。
謝白鷺直視著凌凇的雙眸在一旁蹲下,垂眸輕笑:「真可憐啊,你就像一條被拋棄的狗,沒人要你呢。像秘境那樣有父母關愛,還有親朋知己的生活,全都是假的呀,你生父不詳,你真正的母親畏你憎你,他們所有人都在算計你,你要孤零零地來,孤零零地走,知道他們若抓了你,你會面對什麼嗎?」
凌凇嘴角含笑,靜靜地聽她說完,才忍住劇痛抬手揪住謝白鷺的衣袖,眸光幽暗卻明亮,他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就越笑得瘋癲,明知答案是什麼,還是問道:「那你呢?你會要我麼?」
在那些記憶中,「她」曾無數次背叛他,但到最後,「她」每一次都回應了他的親吻。原來,真正的吻是那樣的,原來有人相攜共行的感覺是那樣好。
他知道那些記憶全都是假的,但此時此刻,他沒有辦法將他們剝離。他攥著謝白鷺衣袖的手很緊,像是想要一個明知不可能出現的答案。
謝白鷺幾乎要對凌凇心生憐愛了,她早早剝離了程萱的記憶在演戲,但看來他還沒完全從曲玉的記憶中抽離出來。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倒輕聲誘哄道:「假戲真做可不行啊,你先前不還想殺了我麼?不現在動手的話,將來我要真成了你的軟肋,可就來不及了哦。」
凌凇偏向曲玉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瞭然輕笑:「你……咳,你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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