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個曾經溫潤如玉的十三歲少年郎,如今瘦弱不堪,滿臉陰鬱。
明明大夏天躺在床上,腳上卻穿著襪子,手上更是戴著手套,遮得嚴嚴實實。
四肢癱軟無力,不管是做什麼都不能自主,只能靠奴才伺候。
裴瑾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見到靖南伯夫婦,恭敬地喊了句:
「父親,母親!」
餘光看到兩人旁邊的張經宏,頓時眼前一亮:
「大舅!」
「大舅,您怎麼來了!」
張經宏見外甥如此親近自己,也是心痛不已。
裴家在京中時,他時常來見裴瑾,那時候多溫文有禮又性情舒朗的孩子,如今卻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
舅甥兩個好好親近了一番,張經宏這才回了正堂。
一坐下,就不滿地道:
「瑾哥兒的病情到底如何,這麼多名醫,竟沒有一個中用嗎?」
裴驍和張氏都有些心虛,張氏又心虛得更厲害。
但兩人都掩飾著沒表現出來,只如同一對十分為孩子心痛擔憂的父母般,說這幾個月因為圈禁,裴瑾的藥早就斷了。
那京城來的名醫,就是有醫術也無法施展,裴瑾的病情,絲毫沒有起色,只怕又延誤得更加嚴重了。
張經宏頓時越發惱恨那慈航觀背後之人。
又叫把他們張家派來的那位京城名醫請來,他要親自過問。
那位錢大夫很快前來回話。
張氏坐在下首,心裡十分緊張,生怕那錢大夫答話答不好,叫張經宏起了疑心。
好在這錢大夫收了錢,倒也辦事得力。
一見張經宏,便各種訴苦。
他明明受張家所邀,來南都城照看病人,誰知竟然一起被圈禁在了靖南伯府,過了好幾個月苦哈哈的日子。
張經宏神色不愉:
「天災人禍,誰也不願意。委屈了錢大夫的地方,張家自會補償。如今我只問你,瑾少爺的病情如何?」
錢大夫不敢再說其他。
為了顯示自己的功勞,便道:
「瑾少爺得的是痿證,就是華佗在世,也只能阻止惡化,不能復原。這幾個月雖無藥物,老夫也盡力為少爺施針,教他鍛鍊,並未使少爺的病情繼續惡化。」
張經宏臉色稍緩。
錢大夫又道,自己只是暫時來看病的,在京中也有自家的醫館要經營,在伯府待了這麼久耽誤了很多事。
問張經宏,能否讓自己早些回去。
治療裴瑾的那些方法,他可以不藏私,交給來接替的大夫。
張經宏瞥了他一眼:
「且放心吧,等鄉試結束,本官會接瑾哥兒進京,到時候你跟本官一起回去便是了。」
一旁的張氏和裴驍,聽到這話心中大急。
只接裴瑾走嗎,那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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