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發現什麼寶物,像模像樣地觀察了一圈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固定護具。而雒宇這會兒根本不敢用力掙扎,卻也不願意維持任人宰割的姿態,只好用另一隻手去拍她的手背。
「鬆手。」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楊舒屹這會兒已經被他絞殺無數遍。
她明明看清楚了情況,卻還是怪腔怪調地問他:「你這什麼,模仿鋼鐵俠啊!」
「鬆手,別給我又掰骨折了,不然我可以訛你好大一筆錢。」雒宇又在她手背輕拍了一下。
太熟悉對方並不是什麼好事,就像這會兒這人一陣見血地戳到她最擔心的事情,她只能像被拿捏住把柄一樣,乖乖地鬆開了手。
雒宇忙不迭地把左手藏回桌底,重新板起臉,心底卻不由得懊惱起來,橫豎她也不會心疼他,還白讓她看了笑話。
「手指都能骨折嗎?怎麼搞的?」楊舒屹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角尚未乾透的汗意。
雒宇明顯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目光都沒有剛剛的生龍活虎,半闔著眼皮像只慵懶的獅子,避重就輕:「手指當然能骨折,不僅能骨折還能脫臼呢!」
「你不會是專門搞了這麼個玩意賣慘的吧?」她有些狐疑,她的嘴開過光嗎?說「斷手」就真手指骨折了,還怪浪漫的咧,骨折的是左手無名指。
「你以為我是你啊?」
共存於彼此腦海中的回憶驟然被抽出來,裝病逃脫一些行程,確實是過去的楊舒屹能幹出來的事情。
她無意和他提起那些過去,轉移話題道:「那你這要多久才能好?」
「遠節指骨骨折,要等一個月吧!」說到這個雒宇就一肚子火。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昨晚氣悶得要命,出門在廣場和小年輕打籃球發泄一下,意外被球戳了一下。本以為最多就是手指黑腫,卻沒想到疼痛一直持續,逼得他不得已地去看急診,最後喜提固定護具和長串醫囑。
楊舒屹沒想到隨口一詛咒,竟然成功應驗了。看來她必須要每天念叨一些保佑自己的吉利話,再去彩票站多買幾注彩票。
想來他一開始背著手走到她面前就是想裝若無其事的,可惜最後還是被她發現了。
「哦。」楊舒屹幸災樂禍得不要太明顯,唇角簡直要翹到耳根了。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重新把話題繞回薛利升身上:「薛令……」
店裡的玻璃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嗓音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屹屹。」
兩人扭頭看向來人——梁文開POLO衫的兩粒領子都解開了,耳根泛著微紅,一看就是從酒席上下來的。他的面色和平時並無區別,雙眸平靜似海,熟悉他的人卻能看見其中風雨欲來的摧毀預兆。
空氣變成一鍋沸水,全身上下似乎有火燎過。楊舒屹面色大變,趕忙亡羊補牢:「文開,你喝了多少?有沒有不舒服?」她刻意避開那句會踩雷的「你怎麼來了」,儘量自然地上前去照看他的情況。
梁文開順勢搭上了她的手臂,甚至安撫性地朝她笑了笑:「我今天臨時帶客戶來了趟工廠,晚上沒喝多少。」他將手上的打包餐盒遞給她,「這家的排骨蠻好吃的,給你打包了一份,你明天中午吃。」
「好。」楊舒屹做賊心虛,克制自己閃避他的視線的本能,作出自然的姿態為他們互相引薦,「我男朋友文開,我大學同學雒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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