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殿」字極輕,還是讓龍一聽到了。加上他後面詢問她的年紀,不由得讓龍一思量起來——
這幾年她雖然張了年歲,但是容貌一直沒變。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繼承了老頭血脈,還是因為她已經築基。
單看她的長相,實在是不像一般的男子。
早幾年,她還能以少年稚氣未脫為藉口,左右不過是個容貌清秀的小少年。可是,按照她謊報的年紀,如今也已20歲,年初的時候剛行了冠禮,和秦家老六一對比,她與男子的區別還是有些明顯的。秦六郎在兩年就已經下巴上就續起了短須,說話聲也變得低沉了些許;反觀她,面淨無須,聲音也是可以壓低的。秦六郎就算披肩散發,倒也不覺得像個女人;若她將頭髮披散下來,那便是活脫脫的女子,就算她的膚色深了一些,英氣了些,可也難以認她為男子。
她如今能夠牢牢地守住身份的秘密,只因她有妻有子。所以,縱使她「男生女相」,再怎麼跟一般男子不同,他人也不會真的將她當作是個女人。
至於許正那傢伙,為何初次見面就識破她的身份,不是因為他多厲害,而是至始至終許正當她是明鸞。因為明鸞是女子,她也就只能是女子。
那麼,眼前這個人,他又將她認作了誰呢?
是她想的那樣嗎?
龍一沒想過回答張毅的問題,她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回答一個將死之人的問題?
「你不準備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龍一垂眸看著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眼神,卻讓人覺得離死亡的距離似乎更近了。
「公子可知自己的身世?」或許當一個人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就沒有那麼害怕死亡了。張毅隱約覺得他大概活不成了。不只他,他的那些或者的屬下也都活不成了。
他沒想到,此次追查,要找的人沒找到,卻有是這麼個意外的結果。如果他能活下來,將這個消息帶回去,想必他的主子也是該高興的。畢竟,從沒有想過還有活路的孩子,竟然活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可惜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將她錯認成心裡認定的人。
龍一輕哼了一聲,心道: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不過,運氣比許正差了些。
龍一這話說的本就有歧義,端看是怎麼理解了。張毅會將這句話往哪個方向解讀是顯而易見的,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
「公子既然知道身世,為何……為何不去京城?」張毅臉上的喜色不似作家,可這喜色之中又難掩苦澀。
也不知道主子得知她的孩子尚在人間是什麼心情,但作為生母大概是高興的。不過,他還有機會將這個消息告訴主子嗎?
「去京城?與我有何好處?」若不是因為這長相,她何來的那麼多麻煩。攤上許正這個狗皮膏藥,非死甩不掉的死腦筋。
張毅一愣,下一瞬間卻是懂了。
「你們三撥人,是怎麼查到這裡的?」龍一不想與他廢話,若是再不說正事,她也就不必跟他在這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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