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是從宮裡把人接回來的,也是在回京的路上才知道自己夫郎有喜。
北鎮撫司嘴把門,不代表國師也能不控制去說,她們對國師了解不深,只當國師與六皇女關係好,因此國師問起並沒有遮攔。
白羽忍了許久,這才在回京的路上跟姜眠一股腦倒了出來。
她被瞞得緊,花修心虛的藉口出去駕馬車,讓姜眠更是一口氣吐不出來。
君後把人養得不錯,情緒穩定,眉間富有詩書之氣,好似在這段時間裡也沒有落下功課一般。
不是,他哪裡的功課?
姜眠正要問,但瞧見許知久睏倦地在馬車上閉了眸子,也只能給他多蓋上一層襖子。
久違的氣息滿滿撲在她的身上,他手指的傷口早就連傷疤都消失不見,就好像連那段過往也一同抹去。
她趕路也疲倦,抵著他的頭,也跟著睡了過去,耳邊只有車輪軲轆滾動,以及石子碰撞的風聲。
即便是在短暫的時間裡,人也是可以做夢的,甚至是一個完整的夢。
四面的紅綢恭賀之聲,門上貼著大喜的紅紙,來往賓客都是朝堂上熟悉的面龐,嗩吶聲沒有間斷,還能瞧見自己被灌了幾杯熱辣的酒入腹。
第一視角的門被推開,桌旁的身影已經拿著合歡酒一飲而盡,銀制的杯具從蓋頭下被隨手放在桌上。
面容被覆蓋,但他的氣質卻難以言喻地讓姜眠升起幾分熟悉。
「不挑開嗎?」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就好像這場婚事他是被強取豪奪逼迫所致,語氣里的不愉快都落在不守規矩的行為里。
姜眠聽話把那紅紗一挑。
露出漆黑冷硬的視線,眉骨立體,他的嗓音帶著幾分距離感,忽遠忽近,不真實感填充在畫面里。
視野里總是隱約模糊。
「怎麼,覺得不滿意?」那人輕聲埋怨,又不耐煩地將那蓋頭全部扯下,露出一頭簪花。
美人一動,卻是接地氣起來。
他的動作說不上溫和,倒是有幾分情緒差,滿是疤痕的指骨朝她勾了勾,然後壓低聲音,「做你的春秋大夢。」
姜眠不解,按照她的理解,貌似是娶了位心意相通的夫郎來著,怎麼會是這樣的態度?
他的視線冰冷卻覆滿陰霾,轉身旁若無人地上了床榻,一臉不客氣地道:「你打地鋪,不許上來。」
他的面頰沒有傷口,但脖頸處卻是青紫,傷痕沿著領口往下,讓人覺得他定是遭遇了某種慘烈的欺凌。
畢竟那些傷口,不是簡單的磕碰就能解決,更像是被人故意所為。
姜眠沒忍住問他:「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了?」
「現在裝不知情,未免太好笑,哪一處不是你親自動手的?」
美人被她的話氣笑了,從床板下把那些用來凌辱的工具全部扔了出來。
他指著這些血跡斑斑的罪證,咬牙切齒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別以為我會原諒你。」
虛情假意的傢伙,在外面推杯換盞,惺惺作態,別人還以為她有多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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