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膽還真是一臉病容,知府先是面容慈和地慰問了一通,繼而又對兩天前的事情解釋了一番:「乃是下人自作主張,本官初來乍到,也未曾想府衙中還有如此奸猾狡詐之人,竟膽大到貪了將軍的功勞!如今那人已經讓本官處置了!」
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卒欺上瞞下,貪了功勞。但趙有膽自然不會在明面上冷嘲熱諷,聽罷立刻讚美起了知府的明察秋毫,算是表面上順著知府給的台階下去了。
知府又道:「想來這貪功之人,也必定是盜匪的探子!昨日夜裡,沐猴孫牛月與獨臂佛圓空,並十幾名囚犯,竟一起逃了!」說到此處,知府嘴唇發白,這不是他裝的,他確實害怕。
屬於府衙的大牢有兩處,一處在郊外,這是給已經判決了的苦力犯人用的。另外一處就在衙門裡頭。古代前衙後宅,監牢就包括在衙裡邊。
消失的雖然只有匪人,數名衙役,以及幾個家僕,但若是他們再鬧大點,取了知府的腦袋,也是很有可能的。
更要命的是,剛剛來的密信,這次的剿匪大軍已經開始調集,領軍的大帥魯鎮東,說是早已經率隊秘密前來岩州,最遲半月,就要抵達州府了。讓知府安排好人犯,他一來便要審問沐猴孫牛。
孫牛不在,魯鎮東到時候審問誰?那當然是審問知府啊!
魯鎮東雖然也是武將,但他是謝黨中的謝黨,且此次帶了聖旨與欽賜寶劍來。王大人那事兒,正是用孫牛才讓知府最終將功折罪,若沒有了孫牛……一切休矣。
「大人,末將抓住這兩人,也不過繳天之幸。岩州民風彪悍,賊匪多,賊民更多。這眾賊匪已經跑了一個日夜了,這讓末將怎麼找?衙門中的衙役,倒是多有熟悉本地的能人,大人可以金銀誘之。」
知府道:「我知道為難了將軍,但將軍英武睿智,只接下此事,試試找一找便罷了。」
「大人,末將確實只對兩軍對戰有些心得,但並不知曉偵緝搜捕之事。」趙有膽趕緊擺手。
他如今是按照不知道兩個賊首已經落在自己手中的情況應對的,這也是敖昱的吩咐。
若不知道,此事當然不能接啊。
一旦接下來,鍋可就是他來背了,至少他也能背一多半,惡劣一點,知府甚至能說是他謊報的。
兩人推來推去,知府臉上幾次露出焦躁來,又強壓下去。
趙有膽只覺得心裡暗爽。
敖昱坐在外頭,跟一個頭戴藏青幞頭的獨臂老卒排排坐曬太陽,老卒習慣地想把手舉起來,忍了忍又揣回了懷裡。
知府終於走了,獨臂老卒立刻開始嘀嘀咕咕地念起了佛經來。敖昱則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這次沒等趙有膽叫人,自己進營帳了。
「顧老弟,咱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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