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事兒要是怪罪到太爺身上,姐,你覺得他還能坐得穩當官位?你不如跟嫂子回一趟娘家,回來再病。」敖昱又勸。
顧家主娶的是一位蘇姓女坤,是葵城大戶現任家主的庶妹。
顧家主吸著涼氣,嘴裡發出「嘶嘶」聲,片刻後,她還是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敖昱站起來整了整衣裳,顧家主看著他,連心裡的為難都短暫地忘了:「清瑤啊……」
「姐,要出事就是大事兒,甚至能要命,我怎麼可能依舊半點事都不管?」
顧家主嘆氣:「果然是遇事見真章。」又想,他那新娶的小夫郎,該也有些功勞,「馬車你就別趕走了,你那院子車都進不去。你什麼時候要用,回家說一聲就好了。隨便哪輛車,緊著你用。」
「果然姐姐疼我。」
「你也別急著走,你嬸子也給你備了禮,還有你那夫郎年紀太小,帶些蜜餞點心回去,給他甜甜嘴。」
敖昱空手而來,滿載而歸。
右邊李熊的屍身已經讓李家人弄走了,他雖然爹娘已逝,也沒兄弟姐妹,但族裡還是會給他收屍的。只是院子門還敞開著,能看見院內的地面上一灘灘已經變成黑色的血污。來往的人都貼著另外一側的牆壁走,不朝近處湊。
左邊的門口卻是一地的污水,聞著還有騷臭味,這是有人潑了尿。
幾個年紀大的婆子與大叔正在院子門口叉腰罵街,都說顧秀才也得了髒病,巷子裡還有好幾家住著孩子,這要是把孩子給禍害了,可怎麼辦?
敖昱前腳進家門,後腳幾個差役過來了,竟然是學正奪了顧秀才的功名。
顧秀才悽厲地哭嚎著,敖昱剛放下了東西,正洗手,小月亮拿了個柿餅子掰開後,自己啃一半,另外一半餵給敖昱,兩人正甜甜蜜蜜呢,就聽見哐哐哐的砸門聲,正是顧秀才。
小月亮撇撇嘴,把就剩下兩小塊的柿餅子全塞嘴裡了,腮幫子鼓鼓的,一把將掛在牲口棚上頭的鞭子取了下來。
門被猛地打開,顧秀才一頭跌了進來,他還沒站穩,就讓小月亮一鞭子抽在了耳朵上——小月亮力氣不大,可他會用勁,也知道人什麼地方疼。
隨著一聲聲殺豬般的叫聲,顧秀才用比進來更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小月亮也就到了門口,看他滾了也不追,還把沾了他血的髒鞭子一扔。敖昱十分麻溜地提了一桶熱水出來,潑了剛才顧秀才跌倒的地面和自家的大門。
「砰!」門重新關上了。
行了,都知道了,顧清瑤剛娶回來的夫郎看著嬌弱,這提著鞭子抽人的坤澤,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口子都不好惹。
顧秀才彎著腰,哎呦哎呦叫著。他耳朵、側臉和脖頸上都給抽出了一條條血道子。
「有、有辱斯文。我可是……」他怔住了,他已經不是有功名的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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