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屠子點頭,這事他也是知道的,如此多的人都騎著騾馬出的縣城,在他們縣裡算是大動靜了:「哥哥知道這事為的是什麼?」
敖昱挑了挑眉,得意道:「自然。」
孫屠子看他這樣,表情頓時更阿諛了兩分:「還是哥哥面子大,人面廣。」他彎著腰站起來,給敖昱斟了半杯酒。
顧清瑤不在乎吃穿金銀,他一個乾元偏偏對色也沒什麼興致,他就喜歡聽人說好話,尤其是孫屠子和其他幾個小弟里的乾元,他們說一說好話,總能從顧清瑤這兒得到各種他們想要的,或者是財物,或者是消息。
敖昱眼神動了動,滿意點了點頭:「其實這事兒說了也無妨,不過,這事裡的人,離咱們可頗有些遠——謝相國,可是要過七十大壽了。」
「這……不是說東西從水路走了嗎?」孫屠子一愣。
謝憂,謝思遠,兩朝老臣,權傾朝野,門生故吏遍天下。
他每年大壽,都有大筆金銀入京。今年七十整壽,各地搜刮更是要加一個更字。隔壁屏州災荒,其實有一半是人.禍,這個人既是當地的官員,也是上頭的丞相——修堤壩的錢變成了下官給上官送禮的錢,救災的糧也成了送禮的錢。如今當地一個勁地朝上頭要銀錢重建,這些銀子怕是也要變成禮錢了。
「不是咱們知府的銀子,是……南邊……」敖昱壓低了聲音,「之前已經有幾處生辰綱遇了水鬼,他們準備陸路走。」
船運是快,也輕省,但有個最大的弱點。就是一旦船底被鑿穿了,那就只剩下沉船一個結果了。而從此處向北,還有幾處兇險的河段,不用鑿船,船老大用點手段,一船人都得餵王八。
相比之下,陸運雖然要穿山過水,可只要安排了足夠的人手,領頭人又足夠謹慎小心,相比之下倒是比走船安全些。
這可是從臥虎山下過的大財,孫屠子眼睛裡貪婪一閃而過,但眉頭又皺了起來。東西是好東西,卻也是燙手的山芋。
不過,這些就不是和顧清瑤能決定的事情了,反正消息送上去他就立了功勞,少不得賞賜,其餘的事情就要他們上頭人自己去擔心吧。
「多謝顧哥哥!」孫屠子拱拱手,匆匆走了。
敖昱站了起來,新灶台里燒著火,正在烘乾。上頭鍋里的水燒開了,雖然有些浮土,但不妨礙用來泡腳,他盛了一盆熱水端進了屋裡。
小月亮睡著了。
鬧哄哄了大半天,外邊剛靜下來他就睡了。
敖昱也沒叫他,只小心撩開被子……一雙疊在一塊兒的腳丫就露出來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足衣給脫了,如今已經入秋了,光腳可有些涼。
手上一摸,可不是腳趾有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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