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暉死了。」
潘朝暉跟他們今天的行程有什麼關係?劉興泰一臉茫然,想反駁什麼,卻聽見董雲帆嘆息:「他畢竟……你去吧,這邊我們會盡力。」
齊溯報以感激的眼神:「辛苦了!」
齊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家裡一切照舊,他不免鬆了口氣。
江洄在廚房守著一鍋湯。見他回來,她笑著跟他打招呼:「你不是去京州了嗎,怎麼回來了?」
齊溯換好鞋直奔廚房,路過客廳掃了一眼電視機,沒打開,現在正是播晚間新聞的時候。
他走到她身邊:「我想你了。」
她驚訝地覷他一眼,靦腆地笑笑,沒把他罕見又直白的話當回事:「晚飯還得等一會兒。」
「不急。」他在她身邊,靜靜地站著,「今天在家做什麼了?」
「怎麼剛回來就查崗啊?」
「關心你。」
「睡到自然醒,看看書,出門買菜,就這些。」
她平靜地敘述一天的經歷,沒有什麼特別,甚至她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未觸及眼底,她此刻的平靜與淡漠,如此熟悉,齊溯曾見過一次,在她發現自己也戴著潘家袖扣的那天。
他心裡一痛:「江洄,你是不是知道了?」
她抬眼看他,眼神卻沒有聚焦。
她淡淡地說:「潘朝暉嗎?我知道啊,他死了。」
她笑得像沒有靈魂的傀儡,齊溯心如刀割。他握住她的手,輕柔而顫抖,害怕自己的觸碰會加重她的痛苦。
她反倒安慰起齊溯來:「我沒事,這不好好的嗎?」
齊溯既心疼又懊惱。
江洄這麼多年一直都想讓潘朝暉伏法認罪,現在就差臨門一腳,可想而知潘朝暉的死在她心裡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同時他懊惱自己在這種時候沒能給江洄足夠的安全感和依靠。
安慰的話總是蒼白:「哭出來會不會好一些。」
江洄搖頭:「這是好事。他做了那麼多惡,死得聲名狼藉,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可是——」
江洄打斷他:「別可是了,先吃飯吧。」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口砂鍋,裊裊的蒸汽如往事燃燒成煙,她的三魂五魄也隨著湮滅了。
她條理清晰,先關了火,從柜子里取出一隻精緻的湯碗,那是她逛了好幾個家居店特意挑選的。江洄拿起一隻湯勺,另一隻手無意識地赤手握上砂鍋的把手。
灼熱的溫度通過游離神經末梢從指尖傳遞到大腦,形成名為痛覺的灼燒感,江洄猛地縮回手,卻感覺指尖的疼痛緩解了心臟的空虛。
齊溯抓著她的手在流水下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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