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洄腦子又亂成一鍋粥,她躲在這個空房間裡,面露愁容。
齊溯的突然造訪,張廣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江洄還在這兒,目前他們兩人不方便直接碰面。張廣宗只好讓助手去通知潘朝暉,自己留下來儘可能拖住齊溯。
齊溯好不容易承認了父子關係,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又產生嫌隙。齊溯心悅於江洄,潘朝暉又牽制著江洄,這三方之間的糾葛,他們私下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不宜直接擺到檯面上來。
齊溯來勢洶洶,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匯報,張廣宗不敢再攔,只好一路跟齊溯搭話,提醒助手藏好江洄。
齊溯三步並作兩步,一路風風火火地往潘朝暉書房趕,卻突然在二樓樓梯口停留,他環顧四周,突然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問張廣宗:「這幅蘭花出自顧尋真吧?」
張廣宗畢竟年紀大了,跟不上齊溯的腳步。他喘著氣說:「齊總好眼力。潘老和顧尋真是多年好友,這幅畫是潘老五十五歲那年,顧老送的賀禮。」
顧尋真的作品,千金難求,他卻願意主動送畫給潘朝暉,可見潘朝暉的地位。赫赫有名的畫家,外界傳言孤傲清高,在權勢面前也要笑臉相迎。
齊悅年輕時也很喜歡顧尋真的蘭花圖,曾跟齊溯說起過他。
彼時齊悅夸顧尋真是真正的藝術家,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顧著作畫。早年前收了他的一幅作品,齊悅很喜歡,後來輾轉到國外後,畫不慎丟失,齊悅還懊悔了好一陣。
齊溯看著眼前這幅顧尋真的新作品,沒覺得有什麼特別。
藝術家也有染塵的時候。
品鑑過顧尋真的畫作,齊溯直奔潘朝暉的書房。
潘朝暉正在屋子裡侍弄一盆蘭花。蘭花喜陰,又是夏季,潘朝暉抱著盆栽放到屋內的角落裡。回頭見齊溯到了,笑著說:「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我這兒,說吧,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在京州發現幾隻跟屁蟲,想來問問您是什麼意思?」
潘朝暉不緊不慢地擺弄好蘭花,才緩緩轉身跟齊溯說:「前幾次,廷均不是做了些拿不出手的荒唐事,不想讓重明科技中標。這次設備落地,我怕他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就讓人盯著,免得影響你在京州的業務。」
齊溯不悅:「是嗎?您考慮挺周全。」
潘朝暉重重地嘆了口氣,避重就輕:「廷均這小子聽話,但做事確實還差些火候,得讓人看著。你只比他大兩歲,待人做事自有一套自己的方式方法,我很欣慰。他比你可差遠了。」
「我老了,磐石集團終歸是要交給你們年輕一輩的,你們兄弟倆不要窩裡鬥。」
齊溯強忍不適:「您要是不相信我,又何必給我那顆袖扣。您這麼做,不就是想讓潘廷均來找我麻煩嗎?」
讓兩個兒子斗得兩敗俱傷,滿足他的掌控欲。
潘朝暉一裝到底:「他做事不過腦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行。」跟潘朝暉這個老狐狸打嘴仗,齊溯討不了什麼好,反正他來這兒也不是真的來問這些小事的。
齊溯氣沖沖地又走了。
候在門外的張廣宗見齊溯匆匆離開,進去詢問情況:「潘老,這是怎麼回事?」
「讓他去吧,江洄那邊再小心一些。」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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