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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洄不是個熱心腸的人,甚至有些冷漠。她向來遵循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行事風格,這次突然善心大發,要說沒有緣由,齊溯定然是不信的。

「沒有。胡棋文的老家在一個西北偏遠山村,那裡2000年左右才通公路,很難想像洄姐和那兒會有什麼聯繫。」

「至於楊雪融,她是東江人,家在西郊老工業區的職工宿舍里,跟胡棋文是大學同學,畢業沒多久就結婚生子。跟洄姐也沒什麼交集。」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江洄這四年來一直地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沒有什麼逾矩的地方。齊溯也就沒再讓人跟著她。但最近這一個多月來,她有些奇怪,但這些疑點太過散亂,兩個人都毫無頭緒。

「哦對了哥,洄姐之前去寧港,不是去旅遊的。」陳舟又想起什麼,「她在那買了套房子。」

齊溯猛然回頭,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不再平靜。

江洄雖然是孤兒,不知道祖籍在哪裡,但她自5歲以後就一直在東江,大學也沒考到別的地方去,東江怎麼也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家鄉。

她在重明工作這幾年,收入不錯,但哪怕通勤再累,下班再晚,她也沒買房買車,現在怎麼會突然在寧港這麼個小地方買房。

她想做什麼,她在計劃離開嗎?

齊溯撐在沙發靠背上的手用力地陷入柔軟的海綿里,拉扯著周圍的皮革皺痕斑斑。

他時常覺得,江洄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鸚鵡,看似被抹殺了飛翔的欲望,其實一邊在學人類的語言假裝討好主人,一邊在默默地尋找那把打開牢籠的鑰匙。

最近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

隔壁辦公室的江洄沒有精力去考慮齊溯是不是又在懷疑她,她按著肚子,全身上下都冒著冷意,心裡一陣陣慌亂。

她趁還有一絲力氣,給前台的周嘉卉撥去了電話:「小周,麻煩你幫我去樓下藥店買止痛藥。」

聽著她虛弱的聲音:「洄姐,你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只是痛經而已。」

「好,那你等我,我很快回來!」

「好,謝謝!」

江洄平常也會難受,但在可承受範圍內,幾乎不影響工作。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剛開始以為只是同往常一樣,忍忍也就過去了。後來開始心慌,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也直冒冷汗,江洄意識到不對,這才求助周嘉卉。

陳舟匯報完回辦公室時,看到江洄靠在沙發扶手上,有些奇怪。江洄上班一直都是規規矩矩地端坐著,更不會在上班時間歪七扭八地靠在沙發上休息。

「洄姐,你怎麼了?」

陳舟拍了拍江洄的肩,她沒有回應。他低頭看見她襯衫後頸處的衣領已經濕透,呼吸也很急促,才發現不對。

陳舟又搖了搖江洄,聲音不自覺大了些:「洄姐,你哪裡不舒服嗎?」

江洄痛得意識模糊,只知道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回應:「沒事,痛經而已。」

「怎麼了,陳舟?」齊溯從門口路過,聽到裡面陳舟的聲音,著急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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