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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凌一走出祠堂就看見了堂弟說的那個西邊的池塘，畢竟幾百人的小村莊也沒有多大。

他一路向池塘走去，路上一個村民都沒有遇到，雖然奇怪，但好歹沒遇到什麼危險。

遲凌很快到了池塘邊上，池塘的水很混濁，透著幽綠不詳的光，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讓遲凌又升起了反胃的感覺。邊上圍著一圈護欄，可能是怕小孩子不小心玩鬧踩空了。

塘旁邊只有一間房子，應該就是王婆婆家了。

土磚築成的房子矮小破敗，屋頂的瓦片烏黑懾人，邊角缺損的木門也滿是歲月的痕跡。

遲凌本來想敲門，但他擔心這小木門一敲就散架了，因此他站在門外大聲道：「王婆婆，您在家嗎？我是劉勁華的兒子劉遲凌，來幫我姑姑劉芳取壽衣。」

按說壽衣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人都入棺了才來取是很奇怪，但這是個遊戲副本，不能以常規看待。而且這個村子裡古怪的事情多了，這件事反而不那麼怪了。

他確保以自己的音量，屋裡可以聽見，但不排除老太太耳朵不太好的可能。

房間裡久久沒有應答，遲凌想著要不要直接推門，但怕觸及到規則，還是忍下來了。開門殺什麼的，他拒絕。

就在這時，眼前的門突然打開了。

第3章 山村土葬（三）

破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響聲，猶如某種怪鳥扯著嗓子發出的古怪長鳴，讓人心神不寧。

只一眨眼的時間，遲凌就感覺一陣卷著腐敗氣味的風呼嘯而來，來到了自己身前。

眼前的老婆婆矮小乾瘦，就像一根乾枯的樹枝，她的臉上布滿了老人斑，手上的皮膚猶如乾枯的樹皮一樣皺起。遲凌覺得她和眼前斑駁的木門很像。

「王婆婆，您好，我是來幫我姑姑劉芳取壽衣的。」他露出乖巧溫良的笑，語調輕柔，完全沒有剛剛在門外大喊大叫的囂張氣焰。

王婆婆抬眼緊盯著遲凌，混濁的雙眼寒芒乍現。

「哼！劉芳的侄子啊，壽衣我已經做好了，進來拿吧。」

房間的門楣很低，遲凌彎著腰跟在王婆婆後面進入房間，昏黃的燈泡垂掛著，只能照亮房子中心的一小塊區域。

遲凌跟著王婆婆去她床邊的繡籃中取壽衣，見床上用白布罩起，而白布上已經落了許多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躺在上面休憩。

而正對著床的方向設立了一個香案，神像隱沒在陰影里，唯有忽明忽滅的香灰能讓人捕捉到神像的一點蹤影，看來王婆婆平時都是在香案前休息。

他神色不變，只是眼神越發寒冷，就在這時，一道陰冷沙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你在看什麼？」

遲凌感覺後背的寒毛應激般根根炸起，他艱難轉過頭，接過王婆婆手中的壽衣：「沒看什麼，只是沒來過這種房子，有點好奇而已。」

遲凌眨了眨眼睛，覺得陰冷的感覺散去不少，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