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藉口去桑也的房間找他聊天，說他遇到了難事，希望桑也幫他出主意。

他早就注意到，桑也的作息很有規律，那個時候正好是他睡覺的點，果不其然，他在旁邊緩著語氣沒說多久，桑也就睡著了。

周佑閉上嘴巴，借著床頭微弱的燈光盯著桑也，野狼表面的羊皮終於被他揭開，他的手慢慢伸入了桑也的被子，扣住了他的腰。

幾乎同時，桑也睜開了眼睛，他還有些恍惚：「周佑，你在做什麼？」

太柔軟了，周佑狠狠抱住他：「我想幹什麼？桑也，我想要你。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要你。」

周佑想去吻桑也的唇，卻被他躲開。

「周佑，滾下去。」

周佑當然不可能滾，他一隻手去壓桑也的手，一隻手去捂他的嘴，雙腿則去壓他的腳。

那一刻，他清楚看到，桑也看他的眼神變了，曾經的柔和像是過往的一場夢，他的目光變的冰冷又厭惡，像是在看什麼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東西。

這個眼神徹底刺激到了周佑。

桑也回來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了，他穿著最廉價的衣服，沒讀過書沒上過學，卻不卑不亢的，身上有一種他努力裝模作樣也演不出的氣質。

他想起有人在背地裡偷偷罵他——

「周佑？周佑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周家撿回來的野種罷了！一看就不是周家人！」

周佑就不明白，為什麼他在周家當少爺，穿金戴銀，一個月的零花錢有的人一年都賺不回來，可是桑也被賣的地方貧窮又偏遠，為什麼桑也可以用這種眼神俯瞰他。

周佑咬牙切齒，興奮又惱怒：「桑也，你還不夠髒，來，我來把你弄髒！」

然後，他就被桑也捅了一刀。

那一刀之後，桑也再不對他笑，看他的時候，即便只是淡淡的眼神，都仿佛藏著無盡的嘲諷。

第二個視頻，是樓道里偷拍的視頻。

聿修背著桑也上樓，因為是偷拍，所以鏡頭晃動很厲害，也沒能拍到兩人的臉。

不過對話卻很清楚。

桑也顯然害羞了：「可以了……放我下來。」

「我不累啊，哥哥。」

「……我知道你不累，是我可以自己走了。」

「那怎麼行呢？哥哥表現這麼好這麼辛苦，這是給哥哥的獎勵。」

「你！」桑也生氣了，「小狗，我要下來！」

「不可以哦，哥哥。」

……

視頻結束，周佑氣得胸口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