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叫我撫台了?」
林清看向隋瑛,柔聲道:「公事當中,要稱職務。」
「哦?那隋某人可是孤陋寡聞了,還不知我大寧朝有官員穿浴袍、披長發來公事的呢。」隋瑛罕見地起了逗弄林清之心,他似笑非笑,盯著林清,只見一抹紅暈悄然爬上那瓷白面龐,宛若四月桃紅。
「我也未曾見過有二品官員如此不講禮數,擅闖他人臥房,行奚落之事的。」
隋瑛一聽,搖頭道,「我可沒有奚落,半分都未有。」
「言語沒有,眼神卻有。」說這話時,林清耳根發燙,他垂下眼眸,不經意間用黑髮遮擋。
「那是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為何,隋瑛竟浮現這句詩來,方一開口卻擔心唐突了林清,於是改口道:「碩人其頎,白裳依依;有匪君子,如圭如璧。見善如此非凡之貌,有若洛神再世。君子坦蕩蕩,見善,我這一雙眼裡,可只有欣賞。」
林清抬眼,「當真只有欣賞?」
見隋瑛點頭,林清輕哼一聲,轉身背對隋瑛,「可是沒有半點怪罪?一路上快馬加鞭,還是晚了兩日,這兩日,又是多少人命。」
「風饕雪虐,道阻且艱,我知見善,憂如吾心。」
林清笑了,又轉身看隋瑛,「可為何距我如此之遠?」
「方從瘟疫之地回來,見善身子弱,怕污穢了你。」隋瑛答道,目光便更加大方地落在林清雪白脖頸、還有那微敞露的胸膛之上。這目光若有溫度,好似屋內那盆燒得正旺的炭火。
林清不回話了,沉默蔓延,曖昧如輕煙籠罩二人。
一字未言,卻又好似道盡千言萬語。
終是隋瑛先開了口。
「真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兀地說出這樣一句,他好似苦笑,指尖落在下頜,看著眼前人,眼底盛有如海般的萬千情愫,卻只能化作無奈嘆息。
林清難以承受這目光,不禁頭顱低垂,輕聲問:「何出此言呢?」
隋瑛沒有回答,只是起身,在屋內一盆涼透了的洗臉水中洗淨了手,便走向林清。
他拿起了放在鏡前的象牙梳,撩起一縷林清的黑髮。
「這是作什麼?」林清抬頭看他。
隋瑛笑了,道:「為你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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