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事情過去多久,江敘白都無比後悔,如果當時他能抽出時間每天和小瑾聯繫,會不會就不會出事……
江敘白仰頭將檸檬汁一口悶,酸甜的滋味在口裡莫名苦澀,想起家裡還有一隻檸檬精,他記下上的第一道菜,吃到一半了去給楚雲凡單獨點餐。
他反覆叮囑服務生:「要清淡點,千萬要少油,帶肥的肉都不要放,菜式可以少但不能有肥肉,幫忙把洋蔥、蒜、姜、蔥等佐料都挑出來。」
服務生一一記下,江敘白給人包了點小費,讓對方二十分鐘後帶過來。
他們這一桌是純吃桌,隔壁桌則是明顯搞關係,群演們相處起來沒壓力,江敘白吃飽了就拎著菜跑路。
陳導有心想喊他過來認人,根本騰不出手拉人,只得放江敘白跑了。
站到外面時,一陣冷風吹來,江敘白喝了些酒,竟有些微醺,在冷風裡吹了很久才回過神。
小瑾當年初進圈子,沒有人脈,沒有後台,沒有人捧,處境肯定比他現在更難。
會喝很多不必要的酒,說不必要的漂亮話,講沒有意義的奉承,彎很多次腰,陪很多次笑。
會碰很多次壁,會摔很多次跟頭,如同爛白菜臭葉子被挑來選去,最後丟在一邊,還要臭罵一句這屆新人一茬不如一茬。
「怎麼這麼難啊……」
江敘白走到街邊,任性地買了一根煙,在背風的地方偷偷抽掉,再走到冷風口吹散,還要吃五顆口香糖掩蓋罪證。
尼古丁平復了易感期躁動,回憶隨著秋風吹散渾身的煙,在空中煙消雲散。
江敘白等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沒有叫司機開車來接他,林悅月還沒吃完呢,啊,今晚真是腦子不在線。
他把手裡的菜揣在外套里,希望不要被吹冷了,回去熱一遍會變咸,會被楚雲凡嫌棄的。
他找了很久,沒有找到司機的號碼,算了吧,攔一輛計程車。
江敘白剛剛抬手,熟悉的車從拐角開出來,停在了他身邊,江敘白開了車門,鑽進去果然看到楚雲凡。
「你怎麼來啦?」
他像是喝多了酒,吹完冷風嘴巴和大腦同時木楞,還傻乎乎地抱著給楚雲凡帶的頭菜。
楚雲凡懶得搭理他,以為這個笨蛋alpha又喝多了,坐得遠遠的,根本不想靠近他,萬一被人熏到就糟糕了。
他不說話,江敘白也不打擾他,再次「相敬如賓」。
沉默總是如影隨形,江敘白側過臉,車內落針可聞,窗外是熱鬧的夜生活,歡聲笑語打不破窗戶,熱鬧被隔絕在外。
楚雲凡始終是靜的,哪怕鬧彆扭,哪怕唯一一次「吵架」,他也始終保持風度,連聲音都不會提高半分,矜貴的貓伸爪子撓人,不會給人反應時間,撓完甩甩尾巴,很快就會跑。
每次對上楚雲凡,江敘白就忍不住想說點什麼,但實在沒有共同話題,他摸摸懷裡的菜:「猜猜頭菜是什麼。」
「總不會是什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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