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查看了一遍微信消息，心裡有些意外，林落今天還沒有給他發過消息。

食堂前方的廣場上搭建了一個舞台，盛瀾山經過時，台上正坐著一群懷抱吉他的學生，齊聲彈唱著歌曲。

他不甚在意地略過一眼後，繼續往停車場走去。繞到廣場後方後，對面迎面走來了一群奇裝異服的學生。

盛瀾山收回目光，正想加快腳步從他們身旁走過時，視線突然瞥到一道畏畏縮縮身影上，驚訝地說出了他的名字，「林落……」

被認出來的林落頓時傻了，迫不得已地從人堆里冒出頭來，暴露在盛瀾山的視線里，不敢相信道，「盛老師……這樣你都能認出我？」

盛瀾山走到他身前，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說道，「我本來不是很確定，現在可以肯定沒認錯了。」

林落，「……」

早知道就不承認了。

其他同學都識趣地早早離開了，留下林落一個人面對盛瀾山。

他戴緊臉上的面紗，嚴嚴實實地遮住半張臉，尷尬的笑了笑，問道，「盛老師，你下班了嗎？」

盛瀾山看著他難為情的樣子，笑著回道，「嗯，準備去停車場。」

「那個，我就是幫朋友一個忙，幫他們上台表演一下而已。」林落似乎特別怕盛瀾山誤會什麼，又特意強調道，「不是我自己要穿成這樣的！我是被迫的！」

盛瀾山笑了笑，應道，「嗯。」

看他反應這麼平淡的樣子，林落就當作他沒有誤會了。

放下心來後，他的一些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眼睛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望向了盛瀾山，跟他請求道，「盛老師，你能不能等我換個衣服？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林落的這身裝扮太過新奇，盛瀾山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會兒也難得痛快地答應了，「好。」

沒走出幾步，林落突然又動作彆扭地回過頭來，「我穿著這個衣服，不敢一個人走……盛老師，你陪我一起去吧。」

穿著女裝獨自逛校園什麼的，太讓他羞愧了。

幸好，盛瀾山很體貼地同意了。

兩人走到活動室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他們兩人獨處，林落反而更自在一些。

關上活動室的門後，林落就急著摘下了臉上的面紗，「不行了，這個面紗戴起來太悶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輕飄飄的面紗沒抓住，落在了地上。

一直被遮住的臉突然間顯露在了盛瀾山眼前，讓他目光微征。

清冷的妝容，讓林落臉上的稚氣褪去了半分，不再看起來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

由於悶熱，臉上浮出淡淡的粉色，唇上又塗抹了鮮艷的口紅，整張臉都顯得紅潤了。

水嫩嫩的臉，再配上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目光流轉時，看過來的每一眼，明明都是清澈無辜的，卻莫名看得人心緒躁動。

這樣的景象，林落自己還沒看見，他更沒發現盛瀾山的眼神變化，無法知曉他的眸光是如何一點一點地變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