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長道盡頭站著他全副武裝的副將,他們圍上來給陳相青換甲,佩上新的長劍,有人奉上這段時間來自各地的信件文書。
陳相青快速的瀏覽自己得到的訊息,最終手中只留下了一封,看著它長久的沉默。
「大人?」
頭頂上震動喊殺聲不絕,下屬看他安靜了太久,於是不安地詢問。
陳相青於是將手中的信也一併丟開,看著它們被收攏燒掉。
「他們還在濟善面前耍這種把戲,最終只會激怒她啊。」他輕聲說:「不,我們已經激怒她了。」
下屬也道:「如今仙人已經控了連同甘州在內的三州,正將人群向中原並去。皇帝發了詔令,令驃騎將軍......不過也沒人在乎便是了。」
如今的境況,誰又在乎皇帝說了什麼?
百姓?可百姓已經是活得如同是被狼群沖了的羊群,別說等著朝廷來救援了,現下各地的聯絡都斷了。
在絕境中眾人都開始自發的藏守城內,趁機起義的起義,立教的立教,拜仙人的拜仙人,普通百姓存活其中,哪個離家近,能得照應,便跟著哪一批人混。
陳相青打出了平南王的旗號,驅兵向北。
大昭其餘王侯也各自舉兵,妄圖在此刻爭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來。然而通常來說快馬傳信需要五至六日,從陳相青的探子得到消息開始傳遞,到陳相青接到消息時,那些起兵的王侯就已經消停了。
陳相青拿著兩份軍報,一份講起,一份說止,在帳中笑得止不住。
經過這麼多年的運作,白玉京就等同於朝廷,黑袍人的主力依舊在中原及北方。
而南地的人在這片土地上也過活了這樣長的時間,什麼這個軍那個將軍的,從前聽懂沒聽過,不知道什麼東西,一概不認,就認「平南王」。
別的勢力開到城門下,還要認,要談判,若是碰上燒殺搶掠的主兒,少不得抵抗逃亡一番。
而「平南王」卻會派人早早聯繫城中官員大戶,百姓們中午聽說「平南王」的軍隊來了,但實際上那日早晨,陳相青便已經在城中同官員們用過了早飯,雙方已將事宜商談完畢,就等著開城。
朝廷力疲,仙人可怖,這都是陳相青的籌碼。
在這個動亂的時候,他所打出的「平南王」旗號,幾乎就代表著仙人災難前的穩定與庇護。
仙人兩度發動戰事,幾乎將南方的農事盡數摧毀,耕地拋荒,人口銳減。
大夥渴望著此時出現一個人,有來歷,有聲望,眾望所歸,平定四方,剿除惡仙。
「平南王」就應該是那個人。
有不降者,陳相青先打,給才收來的新兵練手。
新兵打仗不怎麼樣,但那些臨時拉旗充起來的敵軍,也大多都是新征來的百姓。兵差不多,比的便是各自的武器兵甲與糧草。
這一項里被大敗的便十之有七。
待練的差不多了,眼瞧著剩下三也要撐不住了。他才派出人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先痛斥朝廷不作為,再恐嚇仙人之可怖,最後問:「投誠否?」
若是投呢,話不多說,收人收地。
投誠的軍隊陳相青也未必全部收編了,大多數時候都將壯丁遣返,叫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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