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說出那句話。」
「只要你......許願。」
阿黏鬆開了手,掌心一直握著的東西,終於噹啷一聲摔落在地。
那個木製的小東西吸引去了善善的注意力,她蹲下來去撿。
阿黏猛地大吸一口氣,胸口的巨石被卸下,她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回過神來時,她看見自己跪在地上,已經抬起了手臂,即將要做出許願的動作。
假若沒有備著這一手,此刻她已經變成了善善的傀儡。
她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
與這種怪物打交道果然不同,遭了人的暗算,起碼心裡是清楚的。著祂們的道,死的時候不會知道自己怎麼死,死後,也難以解脫。
善善把那個小木管上的漆封拆開,將裡頭的東西倒出來展開看了看,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可惡。」她陡然間咆哮起來:「可惡!可惡!可惡!」
善善把手中的東西摔在地上,憤怒地用腳去踩,像個被嬌慣壞了的孩子:「可惡!可惡!可惡至極!可惡!!!」
她猛地抬起頭來逼視阿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阿黏平復著自己的喘息:「我在甘州自然也有眼線的。大人,您特地繞開甘州行動,就是為了避開另一位......而她卻想著趁機從後面漁翁得利,在您與濟善纏鬥時吃掉您。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對不對?」
善善原地轉了幾圈,困獸一般,又問她:「還有什麼別的消息嗎?」
阿黏抬手捂著口鼻,輕輕地說:「沒有了...我想,這些消息我的夥計們也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才拿到的,他們實在是瞞得很好啊。」
「瞞著我,竟然瞞著我。我是最好的,竟然敢瞞著我!」
善善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指著阿黏道:「你過來!你方才所說最好都是真的,否則,我一定要你求死不能!」
阿黏緩緩起身,拍了拍自己膝上的灰塵,但此地實在是髒,又沒有人來打掃。
土都被血浸過,把裙擺跪得很髒,拍是決計拍不乾淨的。阿黏皺了皺眉,把髒裙子的這筆帳默默記在善善頭上,才跟了過去。
城中有一處居所,周圍民居都被清空了,再看不見堆積的屍首,地上也是乾乾淨淨的,還扎著燃燒的艾草堆,再往裡,便是層層迭迭的帷帳低垂,將外頭的腌臢攔在外頭。
阿黏一踏入此處就打了好幾個噴嚏,善善很暴躁地往裡頭闖,一個接著一個帘子掀,這些帘子掉下來拍在阿黏臉上,她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就在這些噴嚏中,她眼淚模糊,看見眼前站住了一個人。
第92章 暴君
那男子身形高瘦,面容俊秀溫和,見了她卻是後退一步,先道:「怎麼直接將人帶來了,不是說了先更衣沐浴麼?」
「你看!」善善大喊:「你自己看!」
譚延舟嘆了口氣,接過善善手中的東西看了,是一則小報,講的是甘州白玉京的動向。
白玉京綿延百年,早不是一塊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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