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甘州主城,北地復城,中原慶科,這些都是我的人曾要進然而進不去的地方。」
陳相青輕聲道:「那恐怕就是你另外四塊被挖出來的地方了。」
「可算是你手足姐妹?」
濟善很長時間不說話,陳相青也不說話,二人沉默著,室內靜而空,只有一人的呼吸。
半響,她說:「不算。」
她們不會有她的記憶,不會有她的感情,但絕對保留了自誕生之初便有的本性,那就是在亂世之中,加倍兇殘。
她有多凶,多惡,她們同樣。
她們不是手足姐妹,而是同一個仙人。
「小心。」濟善說:「不要死了。」
她的人悄無聲息地摸進來,又悄無聲息地走。
習武之人慣能從腳步,聲息里得知身邊有無人行動,然而傀儡是可以做到沒有呼吸也沒有腳步聲的。
誕生的時日同仙人能夠掌握的消息和力量無關,只於她們的所見所聞,和吃掉的人有關。
濟善能夠在極短的世間內奪下一城池,且一旦信眾足夠多,她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不會變緩。
濟善是被強行斬殺之後,才不得不停下了進程。
而其他仙人,或者說她的一部分,在這五年內,假若沒有被控制的話,那麼也一定能夠鬧出和濟善當初所做同等的大事來。
但這五年卻沒有消息。
這只能說明一點,其他仙人被人管住了。
為什麼當初平南王許下心愿後返回,不將兒子當作祭品獻出去,這不是因為他忽然生出了愛子的心,而這本身就是一種牽制濟善的手段。
濟善靈體逃躥宮中,平南王將年幼的陳相青送入宮,將「小灰」引誘而出,封在白山。
白山消失,濟善脫離封印入世,平南王派陳相青帶人行至白山附近,引起濟善的注意。
如果能夠控制住陳相青,實際上也就側面控制住了濟善。
在懵懂時期,她的一切認知都是混亂的,跟著誰就學誰,跟著誰就信誰。
後來二人相殺,兩敗俱傷......
正是壓制濟善,給其他仙人成長機會的時候!
這些年來陳相青所殺的傀儡,未必就是濟善的!
遙遙控制他人似乎很難,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難以做到,只要能夠對一個人足夠了解,那麼很容易通過時常的行為,來改變人,從而控制人。
馬夫,廚子,貼身的奴僕,都是必須可靠而忠心的,因為他們手中掌握著主人的行蹤與一日三餐,甚至於說話的習慣,行事的方式。
陳相青很知道這樣的手段,比方說主人當日若要出行,貼身奴僕與馬夫是頭一個知道且執行的,這裡頭可操作的就多了。
有外人想要見主人一面,有什麼好東西想要叫主人買了,有美貌的女子或俊朗男子想要攀附,他們什麼都不用做,不需要講,只需要悄悄地帶著主人繞一段路,把這些展現到主人面前,主人便自然會有所反應。
而主人同時會認為,這個東西,或是那個人,是我自己瞧上的,無意中遇見的。
這種改變無聲,無形,但極其實用。
黑袍人做得到。
他們太擅長於做這些事。
陳相青猛然回頭,正好於窗邊那個傀儡所對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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