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善問他要了兩樣東西,一樣是供奉,另外一樣,則是關於自己的所有記載。
她在世間呆了這樣久,有關於她的記載與研究,說不定也已經豐富到了自己無法料到的地步。
而最明顯的一點,便是平南王對她的反應。
對於她還只是被捉來捉去的靈體時,他習以為常,她如今落地成人,甚至都長大了。陳淨都不吃驚,也並不太過意外。
這說明他其實心裡是清楚的,那個被自己封在白山上的仙人,會有落地的成人的那一天。
濟善面對著銅鏡,扯開脖頸上綢布,露出猙獰的傷口來。
陳相青給她的那一刀把握得相當好,濺血劇痛,卻未曾真正傷到她的喉管,如今這猙獰的傷口正在恢復,說話時還會隨著發聲而疼痛。
這個體驗對濟善來說很新奇,當她疼痛的時候,她充分地感受到喉嚨的存在。
她因為痛苦而新奇,也因為無法停止的痛苦而不耐和煩躁。
在某個夜晚,她獨自撫摸著自己的脖頸,聽著隔壁平南王因為身子難受而下意識發出的,斷斷續續的呼痛聲時,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人是為了活下去,才會對傷痛如此敏感。
假若感受不到疼痛,她永遠都不會在下一次再度遇見刀鋒之時,去避開它。
假若感受不到身體的苦痛,人永遠不會知曉自己的身體在邁向衰竭,死亡,與結束。
而從前她感覺不到,是因為她不需要這份警告。
她的腦袋掉下來,依然活著。
如今不行了。
她的脖頸相較之前,恢復極其緩慢。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般,靠這副身軀去博。
陳淨派人將所能找到的,關於白山仙人的記載都送了來。
濟善翻了翻,沒看出什麼意思來。
裡頭大部分是臆測,甚至是筆者瞎編的,即便有記錄,也只不過寥寥數筆,一則小記,當作是奇聞軼事帶過了。
濟善把這些翻完,逐漸感到不太對勁。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晚來時,窗台看見的那一盞小燈。
莫名其妙,毫無來歷,卻又那樣的不顯眼,無需被人注意。
即便她並不像其他正經神靈一般,有口口相傳的出身與功績,有世世代代香火不斷的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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