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想起來了:「你好像說過自己要找姐姐來著......只不過在府中一待五年,沒了動靜......」
「嗯。」他垂下眼睛,睫毛遮掩了眼中的笑意:「我把人跟丟了,不知道姐姐還怪不怪我呢。」
就這麼過了幾日,刺史偶然得知消息,那兩個家僕一個在離府探親的時候出了意外,跌落摔死,一個因病暴亡。
她聽著消息,望著李盡意在不遠處抓著鳥食逗鳥,一派天真開懷,隱隱地發冷。
究竟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身世,才能養出來這樣狠毒而城府極深的孩子?
「啊呀。」他像是對身後的注視毫無知覺,一粒一粒地餵著鳥食,叫著自己胡亂給那些鳥起的名字:「小朗你可要注意喔,甩脫我不要緊,可千萬別因為饞這點食,被我抓到啦,要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的舌頭,沿著舌根,慢慢地......割下來。」
朗星珠在宮殿中打了個哆嗦,身旁人立刻道:「娘娘,怎麼了?」
她緩緩抱住自己的臂膀,轉頭看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沒什麼,只是好端端的在著夏日裡,忽然惡寒。」
「是沒睡好麼?皇上昨夜留的晚,走前還吩咐奴婢給您熬些滋補的湯藥......」
朗星珠打斷她:「不必了,我不喝,沒胃口。」
她一路北逃,混亂地顛沛流離,甩脫烏鴉般跟著自己的不明人士,最終陰差陽錯地,與同樣外逃的皇帝相遇。
逃出宮的路上,原來的那些妃子,上吊的上吊,被皇帝殺的殺,丟的丟,後宮除去一個皇后外,空虛得一塌糊塗。
朗星珠很容易便待在了皇帝身邊,被帶了回去。
柳長年大抵是對她有愧,自己從那場混戰中脫身後,便又派人來聯繫她,不在意她是否樂意,是純粹想要給她一份庇護。
朗星珠原也看不上他這份庇護,卻見他見風起勢,白山軍在他手中不僅不曾消亡,反而愈發打出了名頭,竟然也占住了地,守住了城。
她便也沒斷了這份聯繫,直到入宮,依舊保持著。
亂世也好,她仗著皇帝的心意就做了妃子,無需走那些繁瑣的流程,無需打點。甚至與白山軍有牽連這件事,成為了她的助力。
皇帝如今被權臣與亂兵纏得焦頭爛額,已經顧不上什麼天子尊嚴,只要能幫他互相牽制的,都是算好,因而當陳相青搖身一變,開始真的反了時,白山軍反倒變得不再那麼面目可憎,還被給予了壯大的厚望。
柳長年與朗星珠便這麼互相滋補著,一個借著皇威仍存,翻身摘了反軍的名號,名正言順地開始壯大勢力,一個借著兵馬,在宮中站穩了腳跟。
朗星珠知道皇帝其實也不樂意見後宮妃子與外頭的勢力不清不楚的,然而他又能如何?自己已經是他能夠找到的,最合適的助力了。
靜坐想了半響,朗星珠忽然冷聲道:「本宮的藥呢?」
婢女做難:「這避子湯常喝怕是要出事的......」
朗星珠道:「本宮若有了身孕才是出事!這個時候,這種時局,生孩子?死在哪裡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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