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青為了鎮壓這幫暴亂之徒付出了一定代價,好容易彈壓下去,卻引發了朝廷一系列對陳氏,對南地世族的打壓,以及南地的反抗。
百姓受朝廷與南地世族博弈的牽連,苦不堪言,開始罕見朝中原逃去,從此開始,大昭各地亂事不斷,自北到南,無不有舉兵造反者,聚眾暴動者。
與此同時陳相青與生父決裂,攜親兵與其他八州聯合自立。同年北疆不敵外族,接連失守,韃王數次險些攻至京城。皇帝三次逃離京城,北有韃,南有陳相青,腹背受敵。
而中原一部分人則另擁前太子,欲逼皇帝退位讓賢。
天下真正大亂了。
陳相青當時在同濟善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倒也平穩,只是說完之後愣了愣,然後低低地笑起來。
濟善總是在做這樣的事,她是那個往炮仗上點火的人,只丟手把火燃了,之後劈里啪啦響得是轟轟烈烈,還是慘烈無狀,都不歸她的管。
當夜陳相青再來,依舊是那副樣子,淡淡的,讓婢女給自己沏了茶便揮手令其退去,翻開書文看。
濟善默默地坐了一會,無聊地想要打哈欠,想把腿抻直了躺下打滾。
她活泛起來了,陳相青卻穩重得無聊。濟善覺得這五年把陳相青過老了似的,可按凡人的年齡來說他正值青壯年,是縱馬夜奔三日還依舊能夠生龍活虎的主兒。
她就這麼看著陳相青,看著看著,陳相青緩緩地抬起頭來,皺著眉,沉著眼,是一種察覺到不對勁的警覺與下意識的敵意。
濟善望著他,他也望著濟善,就這麼沉默地彼此注視著,他身上的氣勢忽然變化了,不再是原本放鬆的狀態。
陳相青渾身都緊繃起來,正值夏日,都穿得簡便輕薄,便見衣料下陳相青的肌肉隆起,是一個蓄力的姿態。
濟善一愣,心說不對不對,這不是過老了的人該有的眼神啊!
仿若一隻惡虎忽然在陳相青眼中活過來了似的,他的眼睛也在這一刻活過來了,迸射出滾燙的恨與怒,簡直要將人燙傷。
濟善猛地翻身而起滾落塌下,而就在這個瞬間陳相青已經抽刀起身,將重重一聲釘在了她原來呆過的地方!
這回濟善終於明白過來了,陳相青並不是不想殺她,而是他懶得對一個無知無覺的石像動手!他在等著濟善活過來!
猛獸懶洋洋爬在巨石上時就會令人忘卻它捕獵時的兇悍。只是這五年陳相青在她面前的模樣太安穩太沉靜了,為她營造了一種他心定了的錯覺。
其實心根本沒有定下來過,往昔的恩怨也從來沒有忘卻,陳相青抬眼看她,眼神凝重深刻,聲音也是冷的,沉的:「你回來了。」
濟善無話可說,只是悄悄挪動步伐,朝門口退去。
「噌」一聲,他將長刀抽出,在手中挽了一個花,緩緩問:「你又想到哪裡去?」
濟善說:「我的人,都還留著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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