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布鎮與賢水相隔不遠,行軍不過一日,到時恰是半夜。
一個小鎮的防守實在算不得什麼,鎮內估摸著也就是二千人左右,且不能像賢水鎮似的幾乎老少婦孺皆上。
濟善摸摸下巴道:「咱倆賭個彩頭,你說,如今他們手中有多少兵丁可用?」
譚延舟笑笑:「以你的情報,同我猜這個不是耍賴麼?」
夜行隊伍卻不燃火把,唯有一盞氣死風燈,提在譚延舟身側,供他照明。
濟善的臉龐在火光下顯得狡黠,她唯獨在這種時候各位活潑:「那這樣如何,我們賭一賭,何時能將其攻下?」
譚延舟笑道:「拿什麼做彩頭呢?」
濟善淡淡道:「柳丫頭吧,她不是還在陳軍手裡麼?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假若我贏了,便把她救出來還給你。若是輸了,那我也沒辦法了。」
譚延舟一愣,心頭湧上許多複雜情緒,道:「這些時日你對她隻字不提,我還當你將她拋卻腦後了。」
「你也不提,以為她死了?」
譚延舟搖頭道:「我與陳相青恩怨分曉前,她不會有事。」
他不再說,只是略疑惑地一皺眉頭。
今夜勝了,便能救出來丫頭?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鎮而已。
濟善舔了舔嘴唇:「譚延舟,可還記得當初你頭一回帶我攻城?」
「自然記得。」
「現在換成我了。」分明燈光昏昏,燈下月中人卻容光逼人。
譚延舟看著她勾起的嘴角,與勝劵在握的眼神,忽然心口怦怦跳起來。
不,只是對一個鎮子,不必如此。
以她神出鬼沒避開崗哨、潛入銅樓、進而控制眾人的本事,實在不用帶著這樣大一批人夜行至此。
濟善一路上也從未帶過浩浩蕩蕩的隊伍,大多時刻都是與譚延舟二人並行,馬匹留在山中,就連捉到的人質都丟開了手。
她極其暴力,但最擅長的卻並非正面相抗,而是隔山打牛,一力降十會。
濟善紅潤的嘴唇開合:「璃城,天明可破——賭不賭?」
譚延舟一瞬間汗就下來了!
濟善抬手,對著眼前漆黑樓門上堆堆點點的火光,做了一個斬釘截鐵的手勢。
璃城大亂!
*
「可知現下宵禁!」
深夜時刻的璃城大街上,兩道燈籠照夜,搖搖晃晃,照出長街盡頭紛亂的人群。
不是一二人,而是足足幾十人,沒打火把,也不曾提燈,卻好似在鬥毆似的,糾成一團。
璃城內的巡邏使眼見這一幕,登是煩極怒極。
巡邏使是兩班倒,但最近人手不夠,他白日被揪去管城內的地痞混混之間頭破血流的紛爭,夜裡還得捉樑上愈來愈多的飛賊與不遵循宵禁者。
如今大半夜的,那些流皮子竟是已經猖狂到大街聚眾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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