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延舟如今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從那日醒來,譚延舟明白髮生了什麼之後,他就認了。
當時甚至連濟善跟他說的:「只是想要馬。」這句話,都是假的。
是隨口的一句罷了。
她怎麼可能是「只是想要馬?」
可是他當時竟然相信了。
在他內心深處,濟善還是那個迷迷糊糊,好脾氣的小軍師。
但她已經一天一個變化了。
磋磨至此,一把年紀,他未能做出什麼說得上的功業,也沒報什麼仇,誰也不怪,只是認。
認命,也認清了自己。
他忙活來忙活去,白忙活,也就白白地算了。不如此還能怎麼樣?再細想想,再把自己逼得急火攻心,發了癔症去?
他在牢里待了那麼久,每天都在想,想得出了神,就會發癔症。不知自己身處何地,胡亂叫曾經自己的身邊人,叫著母后,以為自己還在皇宮之中,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
後來被潑冰水,挨棍子,清醒過來了,他對著牢獄裡的水窪照自己的臉,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對自己說,可以了。
譚延舟,你不是太子了,你活著,就可以了。
母后、蓮夫人不就是想讓你好好地活著麼?蓮夫人臨死前抓著你的手,不是說叫你什麼都別管,就只是去做一個鄉野村夫,念念書,種種地,帶著丫頭就這麼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麼?
他其實本來已經做到了,已經在柳村住下來了,也成了村夫。念書,種地,偶爾給村民對著醫術看看病,抓幾副藥。
只是後來動盪,他沒忍住。
他總是搖擺,過得差了就安穩,穩定了便又開始活泛著做些什麼。
如今再遇著了濟善,他忽然覺得就跟著她,也挺好。
她不再是那個不大吭聲,滿不在乎的小軍師了,她現在滿肚子的主意,雖說自己看不出來,總是被誤導。
他沒能遵循當時答應道士的話,把她一刀斬了,那就好好看著吧。
看看自己,又惹出了一個多大的禍。
濟善所掌控的人,已經從原來的幾個銅樓兵迅速擴展,逐漸蔓延到了巴州四方,甚至滲透進了別的州去。
這也不令人意外,濟善的掌控如同投進河水裡的毒,只不過毒是順著水脈,她的勢力是順著人群。
碰上單個的人,便放倒一個,碰上莊子村寨,便放倒一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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