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有限的情感壓根不足以支撐她的情緒顛倒起伏,眼前發生的每一件事給她帶來的詫異,都遠超過喜怒。
因而陳相青給她一箭,她也並不難過,折斷她兩條胳膊,也不知道怨憤,只是審時度勢,立即變老實了,重新琢磨起來。
就像是野獸,被打了幾頓,餵了幾口,看上去不再躍躍欲試地咆哮和衝撞了,也並不代表著就從此馴服。
或許什麼時候它吃著吃著忽然呲牙狠咬人一口,或許它翻了肚皮,待人來摸的時候伸出爪子。
人講道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講臉面,對著鬧翻了的人,不願流淚不能服軟,但濟善恰好一樣都不講。
同陳相青交了一番手,她發現計劃有誤,立即就不打了,看著好似是被收拾老實了。
陳相青抱著她越走越深,在山林間尋覓方向,指揮著李哲等人開闢道路,一走就是一天。
幾次李哲走近來,輕聲詢問陳相青累不累,是否需要休息,都被陳相青搖頭拒絕了。
李哲壓著話頭,一眼接著一眼地看濟善,拐彎抹角地說:「屬下看咱們附近有幾匹馬駒,弄一匹來給濟善姑娘騎......」
陳相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覺得他是沒話找話,滿腦子餿主意:「滾。你覺得那些馬比她老實?」
李哲覺著抱人這麼一抱一天,換誰都受不了,然而他又不可能說出換人抱的話來——陳相青能讓誰接過去手?
於是只好說弄匹馬來給濟善騎,但這純屬傻話,他們敢捉小馬駒,馬群就敢用蹄子踩他們。
馬群才受了驚,脾氣正火爆著呢。若是平日,他們安安靜靜地進了山谷,吹著哨,同馬們套套近乎,再往騎人家上打主意差不多。
他的哨子吹出去,是一種古老而悠長的韻調,引得馬群零零散散地跟隨在了左右前後,不靠近,但也不離去,只是跟著他走。
最後一抹日暉徹底從山中消失後,陳相青在一處坡上將濟善放了下來,低頭擦亮了火摺子,去查看她胸前的傷勢。
一路走來李哲除去偶爾同陳相青商議即將要走的方向外,幾乎不說話。
山路難走,深山難出,都知道保留力氣的道理。
李哲即便有滿肚子的意見,此刻也能忍住不說了,只是每回陳相青與他商量正事時,都能瞧見他感情充沛的滿臉跑眉毛,對著濟善無聲地使勁兒,看著是很像把她一把揪起來甩山下去。
陳相青看見了,不惱李哲這愛僭越的毛病,只是在心裡笑笑,面目依然是沉肅的。
濟善一直窩在他懷裡,不作亂了,但是卻一口一口地喘息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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