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遠的暗號放出去時,濟善就照例去陳相青書房喝茶,練字,打哈欠。
陳相青最近忙得很,總不在書房,而李哲來來去去,也是忙的腳下生風。他每進來一回,第一眼都是瞧濟善還在不在位置上,瞧見她了,就要皺眉,再拿了東西出去。
如此幾回,李哲終於忍不住了,冷冷道:「濟善姑娘近來清閒啊,水和縣的事務已了?」
「沒。」濟善喝乾杯里的茶,將茶盞向他一扣:「給我再沏一壺來。」
李哲不是尋常下人,只給陳相青沏茶,濟善此舉,讓他把臉色氣得一變,冷笑了一聲扭頭就走,當天再沒返回書房。
濟善便慢悠悠地從自己的位置上,挪到陳相青平日所坐桌後,一格一格地拉開抽屜,翻翻找找,再精準歸位。
到了第二日晌午,她的人來報講許則遠極其家屬皆已投入獄中,她便將手一揣,溜溜達達地摸去了關押嫌犯的大牢。
許則遠麼,是被照本宣科地掛在了牢里,濟善只隔著牢門瞧了他一眼,看他垂著個頭裝半死不活,就十分滿意。
隨後她將腳步一轉,邁向關押重犯的大牢。
濟善在陳相青那裡十分猖狂,隔三岔五摸點東西出去當,最初人家當鋪的人拿到寶貝,一瞧上頭戳著平南王府的印,大為驚駭,愣是推著不敢收。
平南王府還從未落魄到要出去當東西的境地,這寶貝十有八九是贓物,豈是能隨便收的?
濟善只好又借了砍頭客的手,將手中對象盡數賣了出去,開了個戶頭,陸陸續續得了數筆相當大的進帳。
砍頭客同她開玩笑,說她如今:富得很有點嚇人,是不是接下來就要在城內買地置辦房產?
但砍頭客即便是說笑話,也不會很好笑,於是濟善就沒聽出來她的笑意,很認真地看著她搖頭:「不。」
隨後濟善從中取出一筆錢,開始天女散花地往外撒。買手下,買人情,買人心。
濟善如今已經明白錢是個多好的東西,她靠著散出去的錢,得知了譚延舟的近況。
他已經被從平南王的軍帳中被轉移出來,挪到了城中大牢內。
其實已經被轉移進來將近半月,只是濟善一直不聞不問,沒去打聽,故而不知。
她也沒想過向陳相青去問,濟善若是問的話,陳相青大概會如實告訴她,但她不急著將人救出,還不到時候,因此也就覺得沒必要去向陳相青陳情,也不想再羅嗦。
大牢威嚴,石牆鐵門,還未曾進牢,都仿佛能聽見其內鎖鏈聲響得冰冷。
這關押重犯的大牢輕易不能進,看守攔她,她熟練地摸出陳相青的信物一亮,在對方猶豫間,她身後的兩個侍從喝道:「不長眼的東西,不瞧瞧這是什麼人,你也敢攔!」
說著抬手將人一搡:「公子的人,也是你開罪得起的?!」
看守摸不清她的路數,但認得陳相青的信物,只好忍氣吞聲道:「實在是被關押者事關重大,咱們不敢隨便放人進去。」
濟善道:「我就自己一個人進去,你跟著,不就行了?公子叫我來見譚延舟,代他傳達幾句話而已。還是說,你在這兒堵著,我去將公子叫來親自給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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