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善:「你說掏錢的柳兄,是不是柳長年?」
李盡意點了點頭。
濟善接著道:「那好,你隨我來。」
濟善帶著他出了門,冷淡客氣的同在門口張望的何內雄打了聲招呼,濟善叫他回去同自己的縣令爹好好商量去:「今夜給我答覆。」
隨後濟善帶著他走,李盡意很不老實,鬧著說身上疼,又要濟善背,又要濟善抱,於是濟善乾脆用縣長的名義,給他借了只小驢子。
李盡意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開始哼哼唧唧地哭驢子顛得屁股痛,還不如走:「我再坐要把腿做壞啦!我還是下來走吧!」
而濟善看著這驢子白費了可惜,又不想回去還,於是把李盡意拎下來,她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騎著驢子就走了。
李盡意在後頭奔跑著追逐,苦著一張小臉,心想姐姐真不解人意啊!
濟善叼著隨手掐的狗尾巴草,騎著一隻白嘴兒的小毛驢,平靜而淡然地沿著金黃的稻田前行。
李盡意又巴巴的跑到跟前去,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姐姐,你毛驢騎得真好看!我念過一首詩,我念給你聽啊!」
濟善看了他一眼,於是李盡意放聲道:「上馬苦著鞭,騎驢得自然。風塵容我後,驅策任人先。霜雪無時下,關山忽在前。從來經歷慣,於爾獨留連。」
他兩條腿竭力地跟著,卻依然努力地背起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姐姐你覺得怎麼樣?」
濟善垂下頭看了他片刻:「你不是不認字麼?」
李盡意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他才結結巴巴道:「我,我不認識呀,我是聽人念的,我記性好,聽得多了就記得了,我不認識呀!」
濟善:「哦。」
李盡意要哭了:「我真的不認識字,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字。」
「我知道了。」
濟善沒有詐出來他的什麼,就不再提此事,李盡意倒是完全忘了討好她,又圍著她上躥下跳地解釋自己真的不識字。
其實李盡意沒什麼好詐的,他一個半大孩子,認得又怎麼樣?不認得又怎麼樣?
然而濟善突發奇想的,想試他一下,她幾乎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人,就目前而言,柳長年倒是算一個,然而柳長年與白山軍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不能算純粹。
於是就只剩下了李盡意。
這孩子沒什麼來歷,年紀小,然而瞧著似乎是夠聽話了,應該可以作為自己人。
陳相青身邊總是有人來去,那都是他的人,為他做事,為他出謀劃策,為他充作眼線。必要時刻動手除掉隱患。
而她沒有,必須親歷親為,這就夠麻煩的。
濟善到了地方,就跳下毛驢,又摸了摸李盡意的頭,朝他一笑:「李盡意,你要不要報答我?」
李盡意立刻用力點頭。
二人進入了縣令家的別院——所謂別院,實際是縣令在別處的一處院子,用於安置糧官們的馬車行頭。
一間廂房裡一堆箱子卸下來堆在一塊兒,用油布蓋著,濟善走上前去,打開其中一個,將蓋子掀開,露出其中的內容。
「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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