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底下幾乎要撐不住的覃昭言，聽到這臉色又白了幾分。

JOKER手中那張最特殊的鬼牌已經幾近透明。

傾注了所有人的力量，寄予高塔成員全部希望的最後一塊殘軀，已經奄奄一息。

為了奪取戚九夭的身體，那顆密閉在藥液中的大腦被再一次地從卡牌空間中釋放了出來。

然而，決定歸屬和生死的戰鬥中，它被意想不到的人類打敗，最後殘存的能量也被對方徹底剝奪。

此時，封閉的玻璃遍布蛛網般的碎痕，已經變得水一樣的透明的藥液迅速流失。依靠藥物苟活的器官也失去了活性，先前注入的毒素不斷腐蝕表層，從中滲透出濃黑的不明液體。

蘊藏的靈魂已經被戚九夭徹底絞碎，但承載著它的器官似乎還在不甘心地掙扎。因為失去了所有的能量，它的最後的反抗也變得極其渺小，微不足道。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原本圓潤飽滿的大腦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潰爛，直至最後變成一堆沒有任何價值的碎肉，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罐底，一動不動。

一切塵埃落定。

被九尾狐死死咬住脖子壓在地上，一位高塔成員見狀，眼底最後燃起的光也緊跟著剎那間熄滅。

「不、不可能……怎麼會……」

她好像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失去焦距的瞳孔顫抖著，難以置信地失聲哀嚎：「我不相信！怎麼會這樣！」

不只是她，所有還在高塔內的異能者仿佛心有所感，面色一瞬變作灰白，震驚、不敢相信、還有一種信仰崩塌的絕望，不約而同地浮現在他們的面上。

不止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這麼簡單，除了一部分較高等級的異能者以外，部分人的能力也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退化流失。

「原來高塔之主還可以影響陣營中成員的異能嗎？」戚九夭微微瞪大眼睛。

她想到了類似異能，比如瞿姿的【分調者】，同樣也是可以對他人的精神海附加干預和影響的。

「都能做出利用污染獸的骨骼強行和人類的身體結合，強行製造出半人半獸的怪物的實驗，高塔之主還有這種手段也不算非常令人意外。」

穆紅裳眼神微冷。

「何況，利用這種不小的誘惑，也能更好地控制麾下的人員。」

戚九夭抿起嘴。

她環顧這群人。因為失去了所依附的力量，他們被強行拔高的異能一點點掉落回原來的等級，痛苦的反噬逐漸攀上精神海。

也是在這時，戚九夭驀然想到了當初遇到的那個女孩。

作為的是一名毫無異能的「普通人」，珉柯選擇接受了人體改造，身上拼接的污染獸的部件甚至不止一處，想必遭受的痛苦也要大得多吧。

不過……

一切都結束了。

恍惚中，心底一直沈甸甸的一塊好像就此輕盈。

戚九夭借著小紙人的力量想要起身，但耗損過度的精神力與同時全開六把武器造成的脫力感，讓難言的疲憊一瞬間湧上身體。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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