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覺得他有所成長仿佛是她的錯覺。

不過想到滄粟顛簸流離的經歷，還有他原先從沒做過這樣的嘗試，戚九夭也很快理解。

最開始連「上學」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小鮫人，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肯定也付出了常人想像不到的努力。

戚九夭並未多說，自然地像原來一樣揉搓他的腦袋哄著他，「不要這樣想，滄粟，你已經做的很棒了，如果不是你先來探路，給我們的課業開了一個好頭，我和同學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地得到機會進來。」

「你、你猜到了？」

懷抱里的聲音有些悶，少年沒敢亂動，只小心地露出兩隻眼睛，小動物一樣瞅著她。

上一個表演師席位的突然空缺，當然也和他的操作脫不開干係，只不過滄粟現在很擔心，在猜到自己的做法後，戚九夭會不會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

「當然很容易猜到，看來穆老師選擇你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戚九夭拍他腦袋，笑容溫和，「滄粟，你很優秀。」

得到誇獎，他在戚九夭的懷抱中微微仰起頭，纖長的睫毛還掛著晶瑩的水珠，看起來有一種易碎的美。

「不，我還有好多地方做的不好，我要你帶著我，我只想聽你的話，你的指令。」少年的聲音比剛才多了幾分綿軟，好像又回到當初小鮫人的那種感覺。

「可以嗎？」

不要覺得他很厲害。

不要遠離他。

就像原來一直那樣，將她的目光，多多地放在他的身上。

滄粟沒有直起身子，身形頎長的少年還這樣乖巧地半低著頭，毛茸茸的腦袋正好放在戚九夭的掌心下。

然而，面對近距離濕漉漉的小狗眼神衝擊，戚九夭腦子裡卻完全轉悠著另一件事。

滄粟也願意聽從她的指揮嗎？那感情好，極具向心力的團隊干起活來肯定事半功倍。

「行。」戚九夭一口應下。

說起來小宿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有些刺撓。

腿上的契約紋路在滄粟剛開始撲過來的時候就一直在發亮發燙，但等戚九夭大腦中轉悠過這樣的念頭時，又陡然安靜了下來。

並沒有注意到滄粟燈泡似的亮起來的雙眼，戚九夭說：「你先簡單給我講講這個演出團的人員構成，以及這裡污染獸的分布，最近演出場次的安排。」

滄粟終於從她的懷裡直起身子，但還留著一隻手勾著她的小指，整理思路，很快回答：「提米婭演出團的規模不小，但這個體量是從儲備的明星污染獸的個數來說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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