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解酒湯端過去,放到炕几上,「解酒湯,趁熱喝了吧。」
周梟看著她好一會,隨後看向炕几上的解酒湯,抬手罩住碗口一側,一飲而盡。
下肚後,酒帶來的難受消退些許,他擱回炕几上。
衛瑜然想到袖口裡的黃符,遲遲拿不出來給這個男人,不是不想給,而是不想再因此想起那些事,怕他又誤會自己在給他機會,她瞥了眼炕几上的解酒湯,反正湯喝了,至於娘知不知道黃符有沒有送出去,她也不知道。
她端起空碗,轉身準備回去。
「你還有多久才能放下他?」
驀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詢問她。
衛瑜然腳下一頓。
「半年夠不夠?」
衛瑜然沒說話。
「一年呢?」
衛瑜然還是沒說話。
「若是孩子都出生了,你怎麼跟孩子解釋他爹娘不親近?」
「難道要做戲給孩子看麼?」
衛瑜然聽他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回頭,直直看著他,柳眉微蹙,「喝多了就少說點話。」
周梟果真就不說話了,靜靜看著她,那深沉的黑眸看過來,總叫衛瑜然生出幾分對不起他的愧疚來。
再一次轉身欲走。
「能不能……讓我摸一下孩子?」
周梟開口,目光卻是緊盯她微側的柳腰,又在下一瞬不甚在意地移開。
好似料定了她不會同意。
直到他眼裡出現衛瑜然窈窕的身段,他才重新看向面前的女人。
周梟詫異她居然會同意,喊了聲多謝後,大手覆到衛娘的肚皮上,粗糲的掌心隔著柔軟光滑的綢緞貼著小腹。
兩個月大的孩子在她肚子上肉眼看並不顯,但周梟偏偏能從她平坦的腹部上感受到輕微的弧度,那是他們孩子存在的第一個顯現的痕跡。
別人都說女人的肚皮只有在做那檔事時最勾人,但周梟卻不這麼覺得,哪怕衛娘懷了孕,他隔著綢緞撫摸,感受到她那隨著呼吸的輕微起伏,也如鐮刀一樣勾人得要命。
勾得他這半個月以來,日思夜想。
曾幾何時,衛娘的肚皮與他腹部緊-密相觸過,也曾毫無阻礙地貼著他手臂而眠,甚至吻過。
如今卻有了他們的孩子,第一個孩子。
周梟難以言喻這種感受,就像是從軍那麼多年,穿梭在無數刀尖舔血酷暑寒天的夜晚裡,忽然間一回頭,有間屋子燃著如豆燈光,在靜靜等著他歸家。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