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他在聽到她要打掉孩子時,沒多思索旁的,只想穩住她,讓她別再喝那些藥。如今讓她愈發誤會自己。
周梟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用手背給她輕輕擦拭臉頰上的淚,「我要如何解釋,你才相信我讓你娘過來,是真的只是為了照顧你,以及商量我們的婚事。」
衛瑜然把他的手推開,含淚凝望他,「我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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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不相信」,讓周梟回去時,臉上儘是落寞。
原來懷疑他人是如此令人難受,衛娘當初被他懷疑是否喜歡上別的男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百口莫辯?
貢文星前段時間考上了貢士,她在遙州城內這段時間從未私下去見過他,也未曾藉此恭賀他。
她一個女人,因為被他一次次懷疑,從最初的黃符、信、大氅,到後來在浦平縣被貢文星出手相助,再到那次他怒不可遏地在營帳里對她做那種事。
平白遭了那麼多罪,怪不得一次次想逃離自己。
大馬金刀坐在馬車裡的男人,搭在膝蓋上的大手慢慢握緊,深深閉上眼。
他有愧,愧為大哥,更愧為當一個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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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梟走了,衛瑜然依然為那件事情緒低落,終日惶惶無措,夜裡都要點安神的香餅才能睡得著。
即便睡著,也不踏實。
總是做夢夢到周梟用她娘威脅自己,孩子出生後又用孩子要挾,她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在他身下日日磋磨苟活。
漸漸地,有了心病,消瘦了下來,周梟聽聞這個消息,當即拋下正在訓練的甲兵,前去看她。
來到她臥房,周梟看到床上病懨懨的衛娘,終究是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悔恨。
他坐於床邊,將人抱到懷裡,摸著她冰涼瘦削的手腕,「衛娘……我知錯了,是我的狂妄自大一次又一次傷害了你。」
「黃符、信、大氅……我當初不該為了那些猜疑如此折辱你。」
懷中的女人面色蒼白,聽著他的懺悔,已經凝不起氣力去回應他,雙眸空洞,神色哀傷。
綠櫻從外面將大夫請進來,大夫看到此形此景,正要行禮,被男人呵斥不用,趕緊把脈。
大夫這才把藥箱擱下,給男人懷裡的女人把脈,「氣血虧空嚴重,肚子裡的孩子又吸食母體養分,才導致如今這副模樣。」
周梟:「如何治好她?」
大夫:「這……恐怕得拿掉孩子,才能把母體養回來。」
未等衛瑜然露出苦澀的笑,就聽到頭上的男人傳來一聲:「那就拿掉孩子。」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皆是震驚。
就連衛瑜然都怔住,忘了反應。
李勇率先反應過來,臉上的震驚還未散去:「爺,這是你第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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