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試過讓人給她送消瘢痕的纏絲玉露,因為此前她在脖子上留下一道劍劃破的傷口,可她轉頭就讓人送了回來。
在田鎮那吃了酒,暮色降臨也不見蹲守在衛娘宅子前的侍衛回來跟他匯報。
周梟動身準備回去,坐上馬車,不死心地讓人從衛瑜然的宅子前經過,然而即便經過,也不見那個女人出來,今日所有人都知道他升遷,只除了她。
放下窗帷,周梟閉上眼,馬車行駛在大道上,在夜色闌珊的人群中穿過,恍惚間聽到了幾聲柔婉的「周郎」。
他猛地睜開眼,卻只看到空蕩的車廂,日落前最後一道殘陽暮色透過車帷縫隙照進來,落到威嚴肅穆的紫袍官服身上,本該意氣風發的剛毅面龐,此刻卻拓下一份落寞。
踏雪馬騅拉著馬車駛出城門,朝著營寨駛去。
夜色降臨,李勇扶著喝醉了的男人經過竹軒居,再回到房裡。
「李勇,你去喊衛娘過來陪我,她今日還沒來祝賀我……」
李勇吃力架著周梟到床上,看到他閉著眼大馬金刀坐在床邊,如果不是知道他醉了,憑藉他一身低沉壓迫的氣勢和威風凜凜的大紫官服還以為要訓斥下人。
「……你告訴她,我周梟的錢庫都是她的,她愛怎麼花便怎麼花,我今後絕不會再說一句。」
李勇聽著他語氣,一時分不清他醉了還是沒醉,「可是……爺,大少奶奶已經搬出去一月有餘了。」
「一月有餘……」男人自嘲,「竟然一月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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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衛瑜然從榷場回來,馬車停在宅子前,小廝過來放下踏板。這段時日,她添了幾名小廝、打掃的丫鬟和兩個做飯的婆子,實錢在手的滋味果真不一樣,她想花錢便花錢,想請幾個下人就請幾個下人。
今日有些不一樣,聽小廝說,周梟過來了,有事要和她說。
她穿過甬道,來到花廳,就看到兩名帶刀侍衛站在花廳外候著,而花廳正中央的一張檀木躺椅上正躺著一個男人,丰神俊朗,聽說最近又升了官職,可謂是風光無限,偏偏這樣的人在登門時,卻閒適得就像是在他家一樣。
衛瑜然讓人沏壺瑞龍茶過來,走過去,不咸不淡開口:「大哥過來所為何事?」
周梟聽到她聲音,睜開眼,入眼便看到美艷的芳色,比花園裡的杏花杜鵑還要艷麗,她今日穿了乳雲紗對襟衣衫,胸前瑈藍抹胸,臂彎挽著柔緞披帛,絲光熠熠,未施過多粉黛,卻若花樹堆雪,柔婉嫻雅,周身縈繞淡淡的馨香,勾得人迷醉。
他想起升遷那日,她根本毫無表示,周梟收回視線,「榷場有人想開香露鋪子搶你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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