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變得陰鷙,「徐致柯,你究竟做了什麼?」
「頌宜出事,你為什麼在這?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能做些什麼?」徐致柯看著靳晏禮因為憤怒而丟失的理智,只覺得暢快。紅了眼,無法冷靜,「你有時間在這兒質問我,不如好好想想,為什麼我能知道她懷孕了,而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如惡魔的低語,「她壓根就不愛你,你還巴巴地往前湊。可不可憐?」
靳晏禮擦了擦從發梢滑落在唇間的水漬。盯著指尖的水珠,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般,恍惚地讓人難以置信。
他搖頭嗤笑,「你唾棄我插入你們之間的感情。可到頭來,你捫心自問,你值得她託付終身嗎?你在他面前營造的那些風光霽月的形象,可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當你開始將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時。又或者是,當你將她當作報復的籌碼時,你就已經不配再得到她的愛了。」
「你不配。」
靳晏禮用盡全部的力氣,身體緩慢地靠向牆壁,只覺得累,「揭開虛假的面具,你同我並無差異。」
話很輕。
像說與他,又像是說與自己。
「你閉嘴!」徐致柯丟掉所有的禮儀,大聲呵斥,「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這些都是你們靳家逼我的,要不是靳嵩朗,我會變成這樣嗎?」
「你們靳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著說著,他啞了聲。
或許今夜,就不該約她出來。可那些積壓在心頭的秘密,近乎逼得他喘不過氣。
惡狠狠地盯著眼前人,只覺得目眥欲裂。
可攥著他衣領的手,漸漸懈了力道。
認命般的。
腳步踉蹌著後退,最終緩緩滑下身體。
昂頭靠在牆壁,雪白的天花板,晃得人眼睛刺痛。
論到底,終歸是自己懦弱了,是他先放開了手。
捂著臉頰,泣不成聲。
*
周頌宜感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時,周圍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剛準備起身,只覺得暈得厲害,抬手摁住腦袋。
察覺到牽引感。睜眼時,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正插著輸液針。
「醒了。」
「岑姨?」聽著熟悉的聲音,她轉過頭,「您怎麼過來了?」
岑佩茹看著眼前面色蒼白的人,心口疼得厲害,摸了摸她的頭髮,替她將床位調高了一點,「聽說你病了,阿姨過來照顧你。」
周頌宜沒吭聲。
斂著眼睫。
手指擱著白色的棉被,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您都知道了?」
「你爸他也知道了。」岑佩茹說完,微微一頓。想斟酌著用詞,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是好,最終還是如實道,「是晏禮那孩子告訴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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