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上掛了一個純金打的長命鎖,伴隨著一跳一跳的動作上下搖晃,反射出一折又一折閃耀的金輝。
那好聽的男聲無奈地喚道:「暖暖,站過來點。」
謝姜芨被那長命鎖閃瞎了眼,克制住自己對金子犯饞的衝動,默默別眼抬頭,與面前之人對視。
那是一雙平湖似的眼睛,溫和、靜默,在與她視線相撞的剎那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審視,但僅僅一瞬便消逝,像是錯覺:「娘子頭疼嗎?」
他的神色依舊柔和得像是冬雪消融,眼裡的關切只增不減。
左一個娘親,右一個娘子的,謝姜芨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還好,起碼這次是人。
她敷衍地點點頭,順著男人的話揉了揉眉間,大腦瘋狂轉動著,下了定論——這人絕不可能是傅堪。
那傅堪去哪了?
他被傳送到了另外一段回憶里,還是偽裝成了別人,正在暗中窺伺?
正這麼想著,她皺起眉,下一秒,溫熱的指腹貼上她的太陽穴,輕輕揉著:「昨夜裡那碗冰鎮梅子最是寒涼,雖說是夏日,但你有頭疼的老毛病,下次可不許貪嘴。」
眼見她爹開始絮絮叨叨,暖暖眼睛一轉,扭身鑽到謝姜芨身後,十分有節奏地捶打她的腰:「我也來幫忙!」
謝姜芨窩心地揉了一把暖暖的劉海,完全無視了男人的話,剛想夸幾句,身後傳來急急忙忙的催促聲:「你們還排不排啦?不排就讓一下!」
一股力猛地將她一推,她下意識將暖暖的身體往懷中帶進,面前人的反應更是迅速,寬大的手掌摟住她的肩膀擁入懷中,將一大一小二人以保護的姿勢圈起來,下巴微低抵著她的額頭,手掌的溫度通過薄如蟬翼的衣料傳遞,竟滾燙異常。
那手微微縮緊,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就像是犬類動物守衛著自己的專屬領地,正在宣告所有權。
謝姜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本能地想逃。
可她的額頭被迫貼著他的下巴,竟聞到了絲絲縷縷清苦的藥香,抬眼看去,這才發現他的皮膚蒼白得不像活人,以至於脖頸下的血管走勢更加明顯,凸起奔走的紋路恣意生長,像是有了生命。
這世界藥罐子這麼多麼?
「哎喲,排隊就好好排啊,這裡誰不是等了半天的?」
那推她的罪魁禍首此刻滿臉不耐地罵罵咧咧:「頭痛、腳痛、屁股痛的,有病就去治!」
他一臉晦氣地瞥了一眼謝姜芨,撇撇嘴。
有病的謝姜芨:「……」
那人見一家三口不反駁,愈加蹬鼻子上臉,唾沫星子橫飛,乾脆抬起手來指指點點。
排隊的人們早就熱得臊眉耷眼,見有人鬧事,八卦之心立刻在高溫下燃燒起來,紛紛投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戲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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