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早已洗漱完,換了乾淨衣衫,在外面等候。皓翎一年四季都溫暖,服飾很輕薄,講究飄逸之美。十七身著天青色的衣衫,寬袍廣袖、輕衣緩帶、玉冠束髮,真正是明月為身,流水做姿。
兩個婢女看得呆住,小六沒太關注,相柳那張臉看多了的結果就是對皮相雲淡風輕,他現在在思考自己的未來。
皓翎王很快就召見了他們,十七低聲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
小六笑,自己現在的危險是來自溫柔鄉玩物喪志,十七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難度嗎。
侍者抬著小六,十七跟隨在旁,疾步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皓翎王日常處理朝事的朝暉殿。侍者們把肩輿停在殿門外,宮人上前奏報。
幽深的殿堂內,正前方放著一張沉香榻,榻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五官冷峻,有若極北之地的冰峰雕成,容貌並不算老,約摸三十來歲,可烏髮中已經夾雜了不少白髮,難言的滄桑。
十七叩拜行禮,「草民葉十七參見陛下。玟小六腿上有傷,不便行禮,請陛下恕罪。」
皓翎王卻好似什麼都沒聽到,只是盯著小六。
小六就這麼坐在肩輿上,和俊帝對視,面無懼色,平靜如水。
半晌後,俊帝對十七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俊帝問小六:「誰傷的你?」
小六笑了,瞅了一眼瑲玹,瑲玹躬身回道:「是我,他想要逃跑,我下令小施懲戒。」
俊帝很是複雜地看了一眼瑲玹,問小六:「你還沒用晚膳吧?」
「陛下有何事找小民不妨直說。」小六說。
皓翎王卻對一旁的侍者吩咐傳召晚膳。
按照一般人的想像,一國之君的晚膳應該很複雜,可皓翎王的晚膳卻十分簡單,簡單得就好似大荒內最普通的富貴之家。
皓翎王吃得不多,也不飲酒,儀態端正,舉止完美。瑲玹和十七也是一食一飲、一舉一動莫不優雅到賞心悅目,咀嚼、飲酒、舉杯、擱碗,都沒有一點聲音,有著無懈可擊的風姿。
整個側殿內,只有小六不時地發出聲音,小六正常吃飯,雖然不優雅但也不難看,自然得就像是來一家吃過很多次飯的館子。
俊帝凝視著小六,好一會兒後問:「你往日裡都喜歡吃什麼?」
小六想了想,說:「我不挑食,吃了不會中毒的都吃。至於喜歡,這個無從談起,我廚藝很好,什麼東西放我這都不會不好吃。」
「那你都喜歡什麼味道?我讓御廚做給你,還來得及睡前聽著故事吃一些零食。」俊帝繼續說。
小六卻溫聲說:「我很多年不聽故事了,如今也沒有功夫聽。零食其實也不吃,偶爾吃點果子。」
瑲玹眼中疑雲頓起,手輕輕地顫著,酒水潑灑了一身,他都沒有察覺,只是盯著小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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