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再有什麼心思也得憋著,回到裴府,封長訣就把裴問禮按在床上,招來軍中大夫,讓大夫仔細看傷。
無視裴問禮失望的眼神,封長訣派人去尋韓神醫。
薰香熏得人沉醉,裴問禮滿門心思在棋局上,幸好他棋勝一招。
腦海中又蹦出不少思緒,最後一片空白,他泛起困意,輕聲喊著封長訣。
「我哪兒也不去,陪著你。」封長訣知曉他要說什麼,會心笑笑。
在回府前,封長訣就囑咐下去後續事宜,現在他有大把空暇時間陪著裴問禮。
「嗯。」
休養了大概三個月,冰雪消融,柳樹拔青,天氣轉暖。窗庭外的花樹綻放,裴問禮披著外袍,處事宜。
太后和小皇帝也被接回來了,但現在,朝中也無人會聽她說話,漸漸地,她也退出了朝堂,不再過問朝政。
封玉霄也被鳶尾送回,院子裡慢慢地有了人情味。
這段時日,封長訣讓軍隊休整,他也沒閒住,時刻掛心邊疆戰事。穆南桉簡單地祭拜過父親後,帶領一些原有南方軍和赤膽營的土兵南下平定剩下兩個郡王造反,順帶清剿裕王餘黨。
處完手頭要緊事,裴問禮放下筆墨,隻身走出房屋,他遙遙望著坐在石桌前讀信的封長訣。
「出事了?」
裴問禮走近一看,封長訣掌心泛紅,有很重的指痕,想必是閱信時看到不好的消息了。他微微側頭注視著封長訣,後者眼圈紅了。
「邊境戰勢不妙,需要援兵。我……」封長訣話音有些哽咽,他一隻手擋住眼睛,深吸口氣,「青龍戰死了,死在扎那手中。」
裴問禮怔住,沒有說話。
半晌,封長訣抹去一把淚,儘量讓自已的聲線穩定:「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扎那斬於馬下,我……我是他兄弟,我要幫他遂願。」
裴問禮坐在他身旁,握住他顫抖的手,善解人意道:「我明白,你去就是了。封涯,攻打匈奴不一直都是你的心愿嗎?」
封長訣艱難地張開口,湧起萬般不舍:「我、我可能會離開很久,我也許會打很多年,也許會戰死……我……」
他語無倫次地和裴問禮解釋,後者只是溫和一笑,堅定道:「我不是說過,你去多久,我都會等。」
「封長訣,我不是拘束你的鐐銬,我也從未想牽著你。只要你心裡有我。」後半句裴問禮沒說出口,因為封長訣現在滿眼都是他。
「我等著那一日。」
哪一日呢,山河平定,沒有干戈的一日。
皇城演武場浩浩蕩蕩十萬土兵,大辛旌旗卷舒。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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