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攔住。
「才好,別吹風。」他的嗓音懶慢,長臂一展,替她將窗關好。
他分明又在關心她。
人怎麼可以彆扭成這樣。
岑聽南想不通,突然有點生氣了。
她抱著臂,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要沐浴休息了,還請左相大人離開。」
她清晰地看見顧硯時眼底掠過冰冷的霜。
顧硯時在鼻間噴出個輕而涼的笑來。
他衣不解帶地守了這幾日,倒是沒想著小姑娘會多歡喜,卻也沒想到她淨會說些胡話來氣他。
這就罷了,他權當小姑娘病沒好腦子亂,不同她計較就是。
小姑娘愛美愛乾淨,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蹙著眉嫌自己幾日沒沐浴。他特意等用完飯,給她看了信,等了一段時間才叫熱水來讓她洗。要不是怕她受了寒又病,他更想直接將她囫圇剝了,他來給她洗。
他處處為她想,可她張嘴就要趕人走。
也不想想把他從相府趕走,他還能去哪?他又不像李璟湛,整個皇宮都是家。
小姑娘可真是個沒良心的。
屋外秋風浸骨的冷。
「又趕我走。」顧硯時的嗓音比面容更寡淡,「如果我不走,你下一句是不是又預備說,相府不是你的家,將軍府才是?」
岑聽南心跳猛地一滯。
顧硯時的眼睛永遠是淡漠沒有溫度的,偶爾作弄她時,會升起火焰似的燙。
此外永遠溫和,永遠漠不在乎,看起來對什麼都一樣,什麼在他眼裡都不特別。
可剛才說這話時,岑聽南又分明看到他眼裡閃過的悲傷。
是悲傷。儘管有些淡,但的確是……受了傷。
岑聽南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縷陌生的情緒。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戳到顧硯時心裡頭最軟的地方了。
……他是個沒有家的人。
沒有家人的人。
平安平日裡總在她耳朵邊絮叨,說她來了以後相府才有活人味兒,從前總是冰冰涼涼的,特別是一到秋冬,就被無盡的風浸得寒。
琉璃笑他說話誇張,平安卻站定了認真地講:「我說的都是真的。相爺帶著和順,不在宮裡,就在忙各種差事的路上,很少回來。相府很冷清的。可是夫人來了,相爺就願意回家了。」
想起這些,岑聽南心裡顫了顫。
她無力地張開嘴,想要否認他的話,可那些話含在嘴裡,燙嘴似的,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時間一點點過,否認的時機已經過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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