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宗正司。
在沂朝這樣一個權貴和平民劃分如此清晰的朝代,於是有了宗正司這個職能部門,專門負責西市皇室宗族以及世家相關事務。
包括宗族世家的戶籍名錄、禮儀祭祀,以及懲處罰罪。
皇室宗族,權貴世家的相關事務,處理起來自然都是矛盾重重,阻撓不少,因此,宗正司的歷任負責人,都是在沂朝極有威望之人。
眼前這兩位耄耋老人就是現任宗正司的最高領導,左右大宗正事。
面頰凹陷的乃是左大宗正事,兩任帝師文邧,面色紅潤的乃是右大宗正事,先皇之弟奉親王。
管理皇室宗族,世家望族這樣一個部門,在沂都西市的地位,顯然比看上去關鍵得多。
難怪在別的部門人微言輕的辦事執事,都敢如此張狂,隨隨便便就敢將人抓進宗正司。
兩位左右大宗正事此刻在上首正襟危坐,神情莊嚴,還未開口便帶了強勢威壓。
時暮正不知這時獻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奉親王開口:「可知為什麼要將你帶進來?」
時暮給上首兩位泰山鞠了一躬,才語調平常地開口:「我是陛下御旨親封的太醫署院判,不知何處犯錯,勞動兩位大宗正事,還請明示。」
時暮剛說完,兩位大宗正事忍不住向時獻投去了徵詢的目光。
時獻忙不迭躬身回答,「聖旨確實已下,任他為太醫署院判。」
太醫署院判不過六品小官,根本不會叫這兩個帝師親王放在眼裡,但他如此年輕,又是哥兒,做到太醫署院判就是奇中之奇了。
可見這哥兒確有醫術。
但人無禮而不立,有醫術也不影響宗正司懲罰世家子弟。
奉親王凝肅道:「宗正司本不想管這等小事,只是時少卿申訴到了宗正司,我們兩個老東西也就只能管上一管。」
他這話的真實意思倒不是說這件事有多小,實則是在暗指時家在沂都權貴中,只能算是末流。
時暮只當時獻是因為不對他行禮的事,提醒道:「我既身為院判,在朝中和時少卿平級。」
時獻冷眼看來,「你這逆子不敬父兄,寡廉鮮恥,若不加以訓誡,叫我時家如何有臉面在沂都立身!」
這番義正辭嚴真叫時暮忍不住地輕嗤出聲,「時家的臉面不是被你自己丟光的麼?」
他這話頓時叫主位上的兩位大宗正事隱現怒色,奉親王一掌拍在桌上,「放肆!在宗正司中,還敢對父親這般狂妄,可見私底下已是無法無天!」
時暮淡淡道:「某位少卿表面道貌岸然,實則欺瞞婚事,騙財騙色,蛇蠍心腸,棄妻如遺,外加貪贓枉法,禍害百姓,這樣的人,何止是丟了世家的臉,那是丟了全人類的臉。」
時獻既然選擇把這人帶到宗正司,已經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此刻不需要自己和這小畜生繼續鬥嘴,自有人會收拾他。
只對兩位正事道:「這逆子純粹是在污衊本官,不過就是想為自己的不端之行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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